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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叫他们狗咬狗,两败俱伤了。
栖凤宫中。
听说安国公死在宫中,皇后当即就吐了一口血,等到李昱霖回来时,皇后面如金纸,已然躺在床上了,而安贵妃和刘嫔两个则陪在旁边照料。
安贵妃有了年纪,刘嫔却不过二十出头,还是个娇媚媚的少妇人。
皇后握过李昱霖的手,道:“皇祖母早就说过,郭六畜那个年青人看似忠厚,实则奸诈,便你皇爷爷自恃聪明一世,也不过是叫他摆弄而已。照这样叫你皇爷爷闹下去,天下早晚要落到郭六畜手里,你说,咱们该怎么办?”
李昱霖双拳捏在膝头,两道长眉紧扭,一脸阴沉的寒渗,忽而睁开眼眸,目光锁定在墙角一位宫婢的身上:“她也养的够久了,近些日子郭六畜夜里不伴驾,想个办法,叫文贞带到皇爷爷身边去,咱们……”
皇后、刘嫔和安贵妃同时一凛,随即齐齐转目去看双手叉着万福,站在墙角的少女,那是这宫里除了李昙年之外,唯一肖似于明月公主的女子了,当然,皇后所有的希望,也全寄托在她的身上。
陆莞莞岂能不知栖凤宫所有人的打算。
趁着皇后不注意的时候,她跑了出来,追上正准备出宫的李昱霖,急匆匆唤道:“殿下,太孙殿下。”
李昱霖止步,侧首,语中带着强抑的厌憎:“不是说过不准你踏出栖凤宫一步的吗?”
陆莞莞一张素白的小脸全无血色,往后退了两步,退入栖凤宫的地界,低声道:“奴婢,奴婢曾跟太子殿下说过,要他杀了李昙年,为我母亲报仇。”
李昱霖背着身影,似乎颇为不耐烦,轻轻唔了一声。
“那是错误的,奴婢没想到太子殿下会因此而送命。”陆莞莞自怀里往外掏着什么:“宫中不敢烧纸,奴婢自己悄悄印了些纸钱,还有一份祷告文书,请您祭礼时,替奴婢烧给太子殿下,可否?”
李昱霖忽而觉得有趣了,何其天真的少女,她娘死了,有人告诉她是李昙年害的,于是她便和太子私通,妄图让太子替她报仇。
后来太子因李昙年而死,她这是以为,太子之所以在洛河镇围攻李燕贞,是为了她的缘故,是想要给她母亲陈蓉报仇的缘故?
红颜祸水,倾国倾城,她当自己是貂蝉还是王昭君了?
愚蠢又可怜的小姑娘,原本该有一个好丈夫,生几个活泼孩子的。叫她自以为聪明,妄想攀龙附凤贪图虚荣的母亲送入宫廷,从此就只有被玩弄,被利用的份儿。
李昱霖终于回过头来,接过陆莞莞手中的纸钱,柔声道:“本宫会替你烧给父王的。”
郭嘉出宫之后,先去安国府给老国公做孝子,待宴宾客,整整忙了一日,就在安国府披着斩衰,跪在灵前,给前来吊唁的人们磕头行礼,做孝子。
他向来是个孤臣,在朝只听皇帝的命令,看皇帝的眼色,下朝往庙里一宿,谁也攀不到他的门路,但这也直接导致他在长安几乎没有任何交好的朋友。
这时候真正要用到人替自己跑腿儿的时候了,一个河生不顶用,索性大手一挥,把二弟郭兴叫了来,给安国公顶火盆,当孝子,看顾着老国公的丧事。
骑着高头大马,郭嘉一直忙到了三更半夜,才准备要往晋王府接夏晚和儿子去。
到了晋王府外,月色清凉,郭嘉也不下马,抬头于马鞍上静静的坐着。
皇帝的意思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至少在他死之前,想和夏晚怎样过着,由他去。但还有李燕贞呢,李燕贞应该颇有几分想把夏晚许给孔成竹的意思,毕竟孔成竹有了年纪,人也稳当,虽说是孔王妃的弟弟,但皇家的姻亲,那家子不是沾亲带故的。
所以,真要想把夏晚从晋王府接出来,让她住到自己家去,李燕贞面前又得是一番好磨。
想想要把病重的老丈人气的吐回血,郭嘉心中还颇有几分不忍。
“郭侍郎?”忽而有个孩子出声唤道:“不进府,在我家府门前站着作甚?”
郭嘉睁开眼睛,便见李昱瑾一幅吊儿郎当的样子,站在马前。
他于是下了马,也是松松垮垮的样子,抱臂走了过去,与李昱瑾并肩站在一处,一起仰望初春那轮冷嗖嗖的月亮:“你姐夫我正在苦恼,怎么才能把你姐姐给接回家去。”
虽说年龄差的大,但毕竟是姐夫小舅子,可以没大没小的。李昱瑾笑道:“我这才准备回家挨我父王的收拾呢,您就别去撞枪口了,我姐姐和小外甥都在您家呆着呢。”
郭嘉犹还不敢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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