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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王府?”沐青辰吞咽着喉咙。
沈炼点头道:“太子看得高兴,自然会知道是沈家的一片心意。沐青辰,如何?”
沐青辰一拍大腿,“当然好,可你就不怕我赖了你的功劳?”
沈炼笑了几声,“这份功劳,你辰世子还真是赖不走。但你对沈家的情义,我沈炼记在心里,绝不忘记。”
沈炼说的认真,沐青辰倒是有些不大习惯。自打沈炼这次回来,他就觉得这个挚友兄弟不似以往率真不羁,眉宇里有些深邃,像是藏着很多心事。龙筱自尽,沐青辰只当他思念至爱一时走不出来,可涟城回来,沈炼身上莫名的多了些让人畏惧的戾气,就算是平平淡淡的简单话语,也隐约带着锋利的刀子一般。
沐青辰和沈炼自幼相识,熟悉的好似一个人,也正是这份相熟,他可以觉察到沈炼身上一丝一毫的变化,可也是这样的熟悉,让他可以为沈炼的异样找到各种理由。痛失所爱是任何一个人都无法承受的事,沈炼因此变了些性情也是正常,自己身为他的好友,更要能帮就帮才对。
沐青辰站起身挺直脖子道:“你放心,端王府怎么说也是皇亲国戚,沈家的事包在我身上。”
沈炼注视着最后一个离台的戏子,眉峰凛冽,浅笑不语。
第155章 夜宴
沐青辰站起身挺直脖子道:“你放心,端王府怎么说也是皇亲国戚,沈家的事包在我身上。”
沈炼注视着最后一个离台的戏子,眉峰凛冽,浅笑不语。
苍都皇宫,轩辕殿。
宣离帝才下葬几日,就算宫中设宴,也是肃穆低调的摆设,大殿铸金门上坠着缕缕的白色麻布,映着渐暗的暮色很是落寞。受邀入宫的群臣也都是着黑白两色的袍服,乍一看去都不像是赴宴,俨然一幅幅几日前给宣离帝奔丧的模样。
端坐在大殿正中的沐容若一袭绢白绣龙袍,腰间系着盘龙纹的襟带,发束鎏金冠,金冠当中的玛瑙珠子衬得他面色有光,不但不像是刚刚丧父,反倒有几分得志的喜气。沐容若掠过大殿上一张张神色各异的脸孔,唇角含笑却竭力保持着淡定。
收到帖子的王侯众臣已经来的七七八八,大殿上还空着几个位子,其中两张案桌间站着一个有些驼背的老内侍,手里执着一盏镶珠玉的镀金酒壶,甚是扎眼。对面几个大臣已经认出那个老内侍是宣离帝昔日的旧仆崔公公,对他微微颔首算是招呼。
宣离帝驾崩之时,这个老仆并不在他龙榻边,主子殒命,这个伺候了他几十年的内侍自然也要跟去守陵到死。崔公公是宫里资历最老的内侍,沐容若和瑛贵妃以宫廷事宜还未交代妥当为由,将他又留下些日子,说是等一切交代完毕再送去皇陵。在和玉修罗定下设夜宴这个办法,沐容若便想到了这个老内侍的用处——给沈家父子执壶斟酒。
崔公公手里的这个珠玉酒壶有一个神奇的构造,壶有两胆,壶柄上的一个凸起连接着双胆和壶嘴的活动机关,凸起按下,便是沐容若给沈炼父子准备的鸠酒,反之无恙,则是无毒的上好佳酿。
沐容若已经和崔公公说好,只要他轻敲三下自己的案桌,崔公公就会按下壶柄的凸起给沈家父子斟满鸠酒,鸠毒狠辣,一盏下去必死无疑。沐容若不放心宫里任何一个内侍婢女做这样的大事,思前想后只有一人,他历经浮沉见惯狠斗,也只有他在众人跟前敢对一王一侯做这样的事。这人,就是老仆崔公公。
崔公公跟在宣离帝身边多年,与沈家父子也很是相熟,由他给这俩人斟酒也不会有人觉出异样。沐容若要的就是这份稳妥,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襄王,骁武侯到。”
沐容若顿住思虑,桃花眼幽幽看向大殿门口——沈啸天一身黑甲庄严坦荡,不失大将本色,身旁的幼子沈炼身穿黑色裹身锦衣,腰束白带傲立殿中,俊眉谦顺中带着果敢,略显消瘦的脸颊更显英俊冷冽。
“襄王,骁武侯,坐。”沐容若拂袖浅笑,看着如同忘了昔日和沈炼的过节。
已经入座的沐青辰见太子含笑,也为沈家微微吁出一口气,对着沈炼挑了挑眉,竖起了大拇指。
——“崔公公?”沈炼见着座位边执酒的崔公公,有些意料之外的吃惊,“我还以为你也去了皇陵,想不到…”
崔公公满是纹路的脸皱了皱,低头道:“老奴也想早些去皇陵陪着先帝,宫里还有些内务没有交办妥当,也没有人比老奴更了解其中,太子殿下便留老奴多待几日,过阵子还是要往皇陵去的。”
沈炼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