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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转出来,耗子精迎上去,歪头朝牢里示意,“里头的,你打算怎么办?”
“既然报应到了,怎么能不推一把?”那人声音里透着狠意,将银票摁在桌上。“事成之后,加倍。”
耗子精瞥一眼,一千两。眉开眼笑,“包在我身上,绝对让他横着出去!”
玲珑今早才听到霍家出事的消息,一打听人已进大牢,直接奔这来了,没成想正碰上耗子精耍流氓。两人互相介绍,才知都是早就耳熟的人。这会顾不上客套,商量如何过得耗子精这关,毕竟牢里的人是死是活得有个底。
“阎王好见小鬼难缠,我估摸他只想多要几个钱。”人情世故上玲珑比寄云通达,耗子精这种人多少钱都敢贪,可玷污良家妇女那是砍头的罪,为一个囚犯犯不着。
寄云立刻升起希望,“那多少钱能够?”
玲珑想起去年远房堂兄吕坷为争女人把人打残坐牢了,吕太爷就是通过耗子精用五百两银子把他捞出来的。便说:“拿五百两试试?”
五百两银子是寄云一年都挣不出的数,可她毫不迟疑,“我这就去凑。”
“嗯,咱们分两头,我去问问太爷爷能不能帮上忙。”
商议好会面的时辰,玲珑急急走了。
寄云万分感激。霍家荣光的时候,她不声不响不露面,霍家一出事,亲朋好友顿时消失不见,她却挺身而出,这份情义令寄云热泪盈眶。
家里只有上回寄虹送来、寄云偷偷藏起的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其余翻箱倒柜再凑不出十两了。她一走出家门,还没好意思张口,左邻右舍纷纷关门,如避瘟疫。
愁云惨淡地在屋里呆坐半晌,想起陪嫁的一套首饰,是她苦苦哀求才没被赵财抢去赌的。翻出首饰,寄云匆匆朝当铺走去。
宝来当铺生意不算好,原因无他,只因掌柜伍薇是个女子,且是个寡妇。这会前店冷清,她正在后院待客。客人不是别人,却是严冰。
两人是旧识了,前几年伍薇跟着夫君包文南来北往地走货时,每到白岭三人都会相聚一番,不想两年未见,人事茫茫。可对坐品茗,谁都不提旧事。伍薇请他一是认认门,人生地不熟的难免凄凉,二是铺里收了套古董茶具,请严冰鉴定一下。
严冰已经坐了小半个时辰,话很少,心事重重。他看一眼桌上的茶具,伸指轻轻在白瓷杯上弹了一下,瓷杯发出“叮”的声响,静听之后,他说:“出窑不超过一年。”连凑近细看都省了。
伍薇急了,把黑纱袖子一捋,翻过杯底给严冰看,“有官窑的印哪!”
“官窑瓷都是皇宫定制,上等品的戳印是‘昭日殿’之类宫殿名称,次等品无戳印,全部销毁。纵有不慎流入民间,绝不会带有‘官窑’二字。”他面无表情看向伍薇,“连这都不知,当铺能维持到今日真是奇了。”
伍薇早习惯他的冷嘲热讽,但她对严冰是极为信服的,天下瓷器尽在此人胸中。懊恼地将装着茶具的木盒使劲一推,杯盏咣啷乱响。“把管事叫过来!”
茶具是管事收的,他一看这架势,便知茶具有假,老老实实地认错认罚。伍薇知他不是存心的,论才干当不起管事之位,只是包文离世,先前的管事姚晟犯错跑了,只能将就着。照规矩扣掉一月工钱,问:“谁家当的?”她咽不下这口气,非把当银追回来不可。
“煞老大。”这三个字吐出来都微微带着颤音。
“嗬,我当是谁,欺负到宝来头上,当老娘是死人啊!”
“煞老大是谁?”严冰问。
伍薇鄙夷地说:“就是一个跑船的,南北倒货。仗着手底下有几个废物,横行青河。”
严冰对煞老大不感兴趣,“你知道这套瓷器哪里烧出来的吗?”
她嗤了一声,“这没良心的事指不定哪个黑窑厂干的,傻瓜才留名哪!”
严冰皱了皱眉,没做声。
这时伙计来报有人要当贵重首饰,伍薇和管事前去接待,院中独留严冰一人。
他将歪倒的茶杯一只只扶正,摩挲着细腻的胎釉,工艺手法太熟悉了,细枝末节间尽显白岭官窑遗风。
会是谁呢?
伍薇很快返回,将一套金镶玉的首饰展示给严冰,“你猜当首饰的是谁?是霍家的大小姐!对了霍记的事你知道吗?”
严冰蓦地抬头,这会的眼神才像真正睡醒了。
伍薇轻笑,“还以为你当真凡事都不闻不问了。”
严冰垂目饮茶,想起霍寄虹被拖走那幕惨状便觉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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