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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哪里,总能勾起曾经的回忆。
秦岳觉着,大抵这便是上天对自己得惩罚,对自己不敢面对只会逃避的惩罚。她走了,自己的心便死了。
可谁来告诉他,为什么明明死心了,还是会感受到疼?
冷世欢不在冷家的第一夜,秦岳抱着酒坛子,一夜不曾撒手。口中,一遍又一遍的背着一首诗,一首总觉着开蒙时听谁念叨过,却又想不起来的诗: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这诗,是记事之前便会背的,可笑的是直到今日,才能完完全全的记起这整首诗来。
屋里的碳火烧的噼里啪啦,昭安在一旁一言不发,昭平也在一旁不知所措的看着秦岳,就连昭历,都在一旁守着。
这样的秦岳,他们是第一次见,若说不怕,那定然是骗人的。
对于他们三个诚惶诚恐又不知所措的目光,秦懒得理会。他只晓得,自此,自己心上那轮艳阳消失了,不见了,再不会给予自己温暖了。
地上已是好几个空了的酒坛子,秦岳又是猛灌了自己一大口酒,方软绵绵的趴在桌上,口中还呢喃不清唤着:
“艳阳。。。”
艳阳,不要走。
第56章 故人
储秀宫中的冷世欢,也是一夜未曾入眠。陌生的屋子,陌生的床帐,陌生的被褥,陌生的人。
唯一不陌生的,便是守在身旁的半夏。宫中供应的那些烛火,是不能叫冷世欢在彻夜彻夜的不灭灯了。
漆黑的夜里伸手不见五指,屋子里除却冷世欢还有其他三个秀女,而半夏,则是同那些打扫宫人一个屋子。
冷世欢起身,穿着单薄衣裳便站在窗边,将窗户推出一条一掌宽的缝隙,借着撒进来的淡淡灰蒙蒙的月光,轻轻摩擦着掌心那支琼花簪。
进宫之时本就决定要忘却一切,连冷夫人的遗物都叫她埋进了那无字碑里,唯独这支玉簪,她不舍得,故而悄悄藏在怀中带进宫来。
将玉簪捂在胸前,垂头闭着眼,冷世欢觉着眼中应是有泪的,却不肯叫自己哭出来。半夏,我害怕,你怕吗?
翌日,齐嘉穆起床时咳嗽又厉害了些,接过宫人手中的药碗一饮而尽后,又对着身旁的御前姑姑道:
“明珠,冷家那掌上明珠昨日进宫了?”
叶明珠一边接过药碗给一旁的宫娥,一边又递上蜜饯,而后方恭恭敬敬的回答:
“回陛下,昨日各大世家的小姐们都进来了,如今正在储秀宫学规矩,等着陛下召见。”
齐嘉穆用了蜜饯,又接过帕子擦了擦手,皮笑肉不笑道:“朕听说,那丫头昨日一路哭到了储秀宫,咳咳,可是真的。”
叶明珠俯身,仍旧十分恭敬的回答:“是她不惜福,待她明白过来,有她后悔的。”
齐嘉穆今日又不打算上朝,故而坐在御案前欣赏着昨日献上来的那些秀女肖像:
“她既不愿意伺候朕,那便让她在储秀宫待一辈子罢。朕还有用她的地方,别让她死了。咳咳、长公主府上可有什么动静?那次没找到她爱子的遗骸,该是对朕不满至极了罢,咳咳。”
叶明珠虽是五等的容貌,可说是相貌平平,却深得齐嘉穆信任,是以那些见不得光的事儿齐嘉穆都交给她去办的:
“陛下保重身体,那些琐碎事便让明珠替陛下分忧罢。长公主府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她至今仍不晓得儿子还活在她眼皮子底下,一时半会儿对陛下构不成威胁。
只是明珠有一疑惑,不知当讲不当讲。”
齐嘉穆又是咳嗽了几声,方让叶明珠讲,叶明珠方问:
“那冷家的女儿如此不识好歹,陛下还纵容,是要麻痹冷家,让冷家放松警惕么?储秀宫姑姑那儿,可要奴婢特地去关照她一二?”
这个问题叶明珠是明白的,可上位者都不喜欢身边人猜出她的心思,故而叶明珠只作不知道,问了一遍。
齐嘉穆伸手摸了摸画上人的眉眼,对着冷世欢的画像突然便笑出了声:
“咳咳,美则美矣,却是少了几分婉约,好生磨磨她的戾气。她不过是朕牵制那人的棋子,死不了便成。”
对此,叶明珠也只答是,正收拾着药碗正要退下之时,又给齐嘉穆禀报道:
“放在锦王身旁的冬儿,昨夜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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