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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他依旧扮着那士兵的模样走在后面。听月是左将军; 所以骑着马跟在元梓筠身后。
枯燥的行军路程,元梓筠扭头同听月时不时地说上几句,不过她总觉得后面有灼热的目光; 简直要把自己的衣服烧出一个洞来。
应当是错觉,毕竟墨从安在队伍的最后面,目光怎么能穿透人潮呢。
几天的行程终于接近莫城; 元梓筠下令在离莫城几里的地方安营扎寨。
初春还有些微寒; 元梓筠钻进薄被里。夜色愈深; 她发出均匀的呼吸声。突然安静的黑夜里她的床前多了一个黑影,那个黑影逐渐压低身子。
如若不是坐起来时看清了黑影的脸,元梓筠从枕头底下掏出来的匕首已经狠狠地戳进他的胸口里了。
“你又做什么?”元梓筠皱眉; 她手上的动作堪堪停在他胸口。
残烛微弱的光照在墨从安的面庞上,他的睫毛颤了颤。
元梓筠收回刀子放回枕头下,缩进被窝里,墨从安自觉地躺在她身边,手圈住了她的身子,灼热的气体喷在她脖子上,痒痒的。
“怕不怕?”墨从安突然问。
元梓筠不解:“有什么好怕的?”
“我怕。”
元梓筠诧异地望着他,她没想到墨从安会有一天在她面前说怕。
他是从不会说怕的,他会在她面前幼稚,会在别人面前高冷,会摆出怜悯众生的样子,也会事不关己,但是他从来不会恐惧。
元梓筠转过身,对上他的眼,“你怕什么?”
墨从安那漆黑的眼睛里有很复杂的神色,不由地,元梓筠也感到了一丝恐惧,她突然觉得他透明得像是快要消失了一样。
但是她当时只觉得有一瞬的窒息,多年后她想起,才知道自己那是恐惧。
而多年后想起墨从安那一瞬的眼神,元梓筠只觉得心快要碎了。怜悯夹杂着爱意齐齐冲进她的脑海。
那时,她已经真的没救了。
爱一个人,是万万不能带上怜悯的。
而现在,元梓筠不敢多问,她说,“嗳,你是不是嫉妒了?”
“嫉妒?”墨从安咀嚼着这两个字,然后说,“他不就是我的替身么?我为什么要嫉妒?”
她只是说了嫉妒这两个字,他就已经能联想到听月这个人了,还好意思说自己没有嫉妒,元梓筠说,“你怎么知道他是你的替身,而不是你是他的替身?”
“你敢说不是因为他像我才格外优待他?”
元梓筠嗤之以鼻,“你像他我才格外优待你。”
以往墨从安可能会说,“口是心非”。又或用“那真是我的荣幸了”来堵她,可是他没说话,他是那样异常地沉默。
“墨从安,你对我不够坦白。”
有些隔阂是会累积的,一日不发作只会换来更大的爆发。
“等回到都城,我再同你坦白。”他的声音闷闷的。
元梓筠只是随口诈他,没想到他竟然承认了。
“你当真有事欺瞒我?”
墨从安顾左右而言他,“你觉得我们会生男孩还是女孩?”
“墨泽。”
她念出他的名,一副严肃的口吻。
可他没理继续说,“是个男孩就好了,可以替我保护你。”
“为什么要代替,不是有你吗?”
“嗯。”他的声音显得很没有底气。
元梓筠还想说什么,外面却传来一阵骚动声,中间掺杂着的,是混乱的脚步声,是火苗噼里啪啦的响声和喊叫。
“怎么回事?”
她披上外袍冲出营帐,看到不远处光芒一片,红色的火舌舔噬着放置的粮草,放肆而张扬地挥动着他那疯狂的火苗。
周围是士兵慌忙地走来走去,在营帐附近的池塘里挑水试图扑灭火焰,可是那火焰如此嚣张,此起彼伏地将难处粮草烧个不剩。
墨从安走到元梓筠身边,“好本事。”
“只是烧掉粮草却趁着我们慌乱的时候逃跑,没有胆量偷袭我们,你却说他们好本事。”
墨从安迷了眯眼,那刺眼灼热的光芒终于一点一点熄灭,“这才是他的高明之处啊。他们知道我们兵力强盛,偷袭这招是行不通的,所以只派了武力精湛的几个人,就可以一寸一寸折断将士的决心。”
事实上军队的粮草还有好几处隐藏的储备地,但是眼下这粮草烧光了的假象足以引起一阵骚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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