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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脸上尽是yīn沉冷鸷之sè,视线的余光却向木匣瞄去。而何不凡呼呼喘息几下,也终于缓过劲来,低头看了那木匣一眼,也不敢蹲身去捡。经历过两场拼斗之后,他不得不承认,眼前的这个未及弱冠的年轻人已经拥有了足以威胁到自己的实力。
后生可畏啊!但无论如何,沧流殿决不能咽下这口恶气!
木匣躺落在两人之间,距任一方的距离不足两尺,这个时候,它已经成功吸引住了全场所有人的目光。
围观者们可以舒心了,虽然没能见识到武林两大仙子拼剑斗法的场面,却有幸目睹了这么一场额外的对决,可算作是对他们长时间等候的一点补偿了。
真是讽刺!两位仙子没有打起来,她们的师叔和师弟却按捺不住了。在众目睽睽之下,今rì的场景又将经过多少人的修饰夸大,从而演变为说书人口中的“九龙与沧流之战”呢?
身为众人瞩目的焦点,何不凡与秦言都没有任何高兴的心思。一个身为名动一方的武林前辈却战不下晚辈小生,大庭广众之下颜面尽失。另一个则为自己师叔的人头安危担忧不已,如果再来这么一次的话,小小的木匣绝对经不住任何一人的随意一击。
逼视秦言半晌,何不凡缓缓开口:“明达,把这个匣子收起来。沧流殿的东西,未经过我的允许,怎能轻易送给外人。”
张明达应了一声,有些迟疑地望了蝶舒梦一眼,见她摆明了袖手旁观的姿态,便大步走上前来,刚yù蹲身,却闻秦言说道:“老东西,你自己皮肉结实,就不顾座下弟子的死活了吗?”
冷淡的语调中渗出刻骨的寒意。张明达一个激灵,动作顿时僵在半途。前rì一战中,他引为倚仗的龙骨金狮兽在这个人面前一个照面就被刺成重伤,那威势让他至今想来犹为心悸。而木匣旁边的深陷下去的脚印与四散的裂纹更是提醒着他,如果插入这两位大爷的战斗之中,能不能保住xìng命是个很大的问题。
何不凡冷哼一声,喝道:“别管他,捡起来!”他看出秦言只是sè厉内荏。在众人眼下杀害正派无辜弟子,谅他也没这个胆子!
秦言慢悠悠地道:“张兄是吧,你若是不信,大可试一试啊!”
两人各说一句,却丝毫没考虑到张明达的感受。可怜他也是江湖上颇有名气的新一辈明星,此刻夹在两大高手之间,蹲也不是,站也不是,脑门上不禁冒出涔涔冷汗来。
却在此时,原本驻足于蝶舒梦身旁的林沐瑶忽然迈步行来,边走边道:“你们也都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了,何必为了这点东西喊打喊杀的。”她来到张明达身旁,一矮身将木匣捡了起来,“我看看是什么东西让秦公子紧张成这样……啊————”
伴随着一声高亢刺耳的尖叫,木匣咚隆一声摔落,里面的东西咕噜噜滚了出来。那是一个须发怒张的人头,面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冰霜,依稀可以看清死者脸上不可置信的惊愕表情,只是一双眼睛已被血sè占据,狰狞恐怖如同妖鬼一般。
这种东西只要多看一眼,晚上都会做噩梦的吧!
林沐瑶像受惊的兔子似的一连向后跳出老远。蝶舒梦身后的慕城雪也惊呼了一声,小脸煞白地扭过头去。
何不凡低头瞧了一眼,脸sè当即一变:“血衣盗!他竟然死了!”他还想蹲下身去看个仔细,忽觉一阵寒意袭身透骨,却是秦言踏前一步,激昂的杀气已经将他全身笼罩。
将师叔的人头暴露在众人面前绝非秦言所愿。血衣盗在十余年前曾是令人闻风丧胆的魔头,不知害了多少人xìng命,若不是在十一年前归林庄一战中被不动真人破了灵台气海,他将继续成为正派人士的噩梦。自他藏身归隐之后,江湖中人想要寻他报仇的不计其数,仅从此刻在场人们的反应来看就能略知一二:
“血衣盗,这狗贼竟然死了!可恨我还未能生啖其肉,就这么让他便宜地死了!”
“姑父,姑母,恶人已经伏诛,你们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
“可恨啊!他竟死在了别人手里……”
十余年的血腥生涯中,有多少冤魂厉鬼一直等着他的人头祭祀,多少后辈子孙苦练十载就为了寻求手刃仇敌的那一天?只可惜,他们永远也没有机会了。
在场就有很多人红了眼睛,他们盯着那颗狰狞的人头,心里已经开始在盘算,出多少钱才能将它买下来呢?只要能洗刷家族门派的耻辱、告慰祖先英灵,他们可以支付足够的代价!
秦言扫视全场,将他们或喜或恨的神态尽收眼底,心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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