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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洗星回答,楚姮便冷了声音:“定会重提本宫和陈俞安的婚事,说不准,姓陈的哄父皇母后一高兴,直接就下聘了。”
洗星她们一直都知道楚姮不愿嫁,当初楚姮心里没人都对陈俞安十分厌恶,更莫说她现在一颗心已经被那狐媚子给骗了去,要劝她都没法劝。
思及此,洗星又咒了那蔺伯钦几句,才对楚姮献策:“要不……公主明日谎称身体抱恙?不便出席?”
“本宫也是这样想的。”楚姮抬起手,摸了摸修剪整齐的指甲上的红色丹蔻。
“但是陛下娘娘一定会找太医给公主诊治,若得知公主是装病,定少不了对公主一番责怪。”洗星的担心不无道理,这次楚姮回宫,建武帝和仁孝皇后就没少数落她,甚至建武帝还命禁军把她的凤阳殿给把守的密不透风,用度一减再减。
楚姮闻言只是笑了笑。
她转身拿起案几上的镀金烛台,将婴臂粗的蜡烛拔掉,撩起裙摆,用锋利的烛台尖端,在脚踝处狠狠一划,血涌如泉。
“公主——”
目睹一切的洗星骇然大叫,扑上去抢走她手中烛台,“你这是干什么?”
楚姮柳眉被疼的微蹙,随即淡淡的说:“做戏做全套。去吧,把太医给本宫叫来。顺便让浣月明儿一早给母后报个信儿,便说本宫伤了脚,寸步难行,接来下一个月都要在凤阳殿养伤了。”
洗星无奈应下,吩咐溪暮濯碧把楚姮伤口压着,便急急忙忙奔去传太医。
不多时,华容公主受伤的消息便传遍宫闱。
千里江山图 129。宫宴
仁孝皇后本来一直都在忧心楚姮,一大早便乘步辇赶往凤阳殿。
楚姮的伤口已经被太医诊治包扎好了,怕皇后不信,便当着她面解开染血的绷带:“母后,你看吧。”
仁孝皇后看了一眼便觉得心疼。
但她身居高位多年,已经喜怒不形于色,只蹙了蹙眉问:“华容,你怎会如此不小心?”
楚姮不由心底苦涩。
母亲这么久不见自己,也没有叫她“姮儿”,仍是一句冷冰冰的华容。
她放下裙子,扯了扯嘴角:“人有旦夕祸福,谁知道下刻会发生什么?”
“你那是什么表情?”仁孝皇后叹息了一声,摇了摇头,“身为公主,行为要端庄,你偷偷跑出宫外大半年,莫不是连宫闱礼仪都忘了个一干二净?再这样的话,母后少不了要找几个严厉的嬷嬷来教导你。”
楚姮嗫嚅了一下嘴唇,到底是垂眸道:“母后教诲,儿臣记下了。”
她受了伤,脸色苍白,这幅样子看起来楚楚可怜。
仁孝皇后无奈的揉了揉的眉心,解释道:“母后知道你不喜欢这些繁文缛节,但身为皇家子嗣,便要有天家威严。更何况……端庄些,你父皇才会更喜欢。”
“是。”
楚姮面无表情的的说。
她随即又对仁孝皇后说了今晚不去赴宴,仁孝皇后却没有应允,说要同建武帝商议。
楚姮顿时默然。
到了晚上,八抬的步辇便已停在凤阳殿外,说是让她再怎么也得露面。
楚姮看着那金灿灿的华贵步辇,只觉得可笑。
这就是她为何不愿回宫,做什么都由不得自己,即便她是皇上皇后的女儿,也逃不过各种约束。甚至不得不把自己张狂欢乐给收敛,只能严肃而刻板的活着。
“公主,你脚上的伤……”洗星扶着她,坐上步辇。
楚姮摆了摆手:“无妨,也不见得多痛。”
比这更痛的,她早就经历过了。
此次宫宴在正殿举行,乃是借着恭贺公主大病初愈,朝中权臣皆在。殿后是两间偏殿,分东西两厢,东厢是给妃嫔休息,西厢则是举行各种宴会时作周转之用,出入的都是太监和宫女。
楚姮到了正殿外,便让洗星浣月扶着,在仁孝皇后旁边的一张案几坐下。
左右官员都是熟面孔,楚姮扫了一眼,便看到右侧的宋丞相,左侧的陈太师。陈太师旁边坐着一名年轻男子,身穿戎装,面目俊朗刚毅,正是陈俞安。
官员起身给楚姮见过礼,楚姮便一抬手,淡道:“诸位免礼。”
官员们悉悉索索坐下,待建武帝举杯说了几句场面话,这场宫宴才算正式开始。
琵琶箜篌,歌舞艳艳,丝乐纷纷,觥筹交错之间好不热闹。
楚姮却仿佛游离在这场欢乐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