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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中了蛊,喜怒哀乐都被他牵着走。
太后出现,自然没她说话的份了,她识趣让出自己位置,站在夏姜芙身后去了。
“跪拜有秩序,你身为一品夫人不给下边做好表率,不怕人笑话吗?”太后自认为是个平易近人的人,但不知为何,一遇着夏姜芙,她是看哪儿哪儿不顺眼,总想剜对方两句心头才痛快。
夏姜芙不甚在意的往边上靠了靠,“我被人笑话的也不差这一桩,要是怕的话,估计早没命了。”
太后听得好气又好笑,“你还能要点脸吗?”
约莫看着皇后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她心底柔软了许多,想到怀皇上的时候,先皇忙于朝政,甚少陪她,每每她被乌烟瘴气的后宫事务压得喘不过气来,夏姜芙就会进宫刺她几句,说的都是些难听的话,什么你有个三长两短便宜了其他女人了,什么孩子投在你肚子里受了罪了。。。。。。
她气不过,心里憋着口气不让夏姜芙看她的笑话,那段日子反倒不那么难过了,很多年里,包括夏姜芙撺掇太子的事她都给夏姜芙记着,近日想想,心底何尝不感激夏姜芙,明知她幸灾乐祸,却真的激发她的斗志,将后宫料理得井井有条。
夏姜芙耸了耸肩,表情漫不经心。
树木葱郁,稀薄的光透过树叶洒下明暗不一的斑驳,轮到夏姜芙时,周围已没什么人了,顺亲王及其王妃跪在坟前,安静的烧着纸钱,夏姜芙想到王府拒绝了塞婉公主的纸钱,便让塞婉公主先行磕头跪拜。
万一顺亲王刁难塞婉,她也能为其说两句话。
塞婉显得有些局促,明显得走路姿势皆怪异起来,中规中矩跪在坟前,诚心诚意磕了三个响头,顺亲王倪了她两眼,终究没说什么。
对塞婉直肠子的性子,顺亲王心力交瘁,她拒绝塞婉公主的香蜡纸钱后,塞婉公主跟傻了似的,大手一挥,把京里所有的香蜡纸钱全买了,说是两马车香蜡纸钱求不得原谅她就多置办几马车,直到他满意为止。
操她奶奶的,害得王府管事去其他州县跑断腿都没买到香蜡纸钱,皇上言明满朝文武来送老王爷,香蜡纸钱不够怎么办?别无他法,当塞婉公主带着浩浩荡荡十几辆马车的香蜡纸钱来别庄时,他几乎是捶胸顿足的收下了。
就因为这件事,京里有人调侃他,原来之前他拒绝塞婉不是生气,而是嫌弃塞婉公主诚意不够,十几辆马车的香蜡纸钱,算下来得不少银子呢。
操他爷的,他堂堂顺亲王像是缺钱的人吗?
但他有苦只能往肚子里咽,不能向人解释,说出去,谁会相信偌大的王府连烧给老王爷的纸钱都没有?
操他祖宗爷,一想起这个,顺亲王就想骂脏话。
塞婉心里没有底气,给老王爷磕头完,上香烧了些纸钱就默默退到一边去了,空气里弥漫着香蜡的味道,如四方桌大小的火炭盆里满是灰烬,念及人多,火炭盆足够大,足够深,燃尽的灰徐徐飘上空中,随风乱吹,夏姜芙和太后站的这一会儿两人身上蒙上不少。
树林不显时辰,夏姜芙和秦臻臻是最末,她们上完香,午时都已经过了,满朝官员家眷皆在王府用膳,太后和皇上理应过去,可是太后今天不知哪根筋不对,亦步亦趋跟着夏姜芙,夏姜芙往哪儿她就往哪儿,比顾越流还黏人。
走出树林,夏姜芙直接回了庄子,准备去看看宁婉静,太后寸步不离跟在她身后,弄得夏姜芙一头雾水,经过一处假山,她停下脚步看向太后,“皇上在别庄,太后守着我作甚?”
“以往每年宫宴你都往哀家跟前凑,哀家想知道你是何心态?”
还能有什么心态,宫里太后最大,离太后越近危险越少,去到陌生环境,当然要找个厉害的人庇护自己了。
不过她是不会和太后说实话的,免得会以自己算计她,夏姜芙想了想,“就想看看你过得是不是真如面上表现得那么好?”
“哼,哀家就知道你想看哀家笑话。。。。。。”太后皱起眉头,一脸不快,皇上总说夏姜芙性子纯良没有恶意,听听这话,是善良的人会说的话吗?
正欲沾沾自喜呛夏姜芙两句,无论夏姜芙说什么她都不会上她的当,骤然,竹林掩映的假山后响起阵怪异的声音,这种声音许多年不曾听到了,故而一听到心思就格外敏感。
那是刀出鞘的声音!
在她未反应之际,夏姜芙托起裙摆拔腿就跑,边跑边喊,“来人,有刺客,快来人。”嗓子把树上的蝉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