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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在预料之中,早知道回来有这遭遇。
五个人当中,只有木代和炎红砂安稳过关:木代是因为还算是个病人,霍子红对她小心翼翼,能回来已经谢天谢地。
而炎红砂是外人,她爱在外面跑多久就跑多久,即便绑了气球奔月,张叔郑伯他们也不会尅她,至多建议说:这气球不结实吧,要不再多绑两个?
而他们,就绝没这待遇了。
张叔看见他们时,说:“呦,稀客啊,上次见面,还是十年前吧。”
他和曹严华两个唯唯诺诺,忍气吞声,只为遮头瓦贴背的床。
好在,上下床还是给他们保留了。
郑伯那一关也过的艰难——郑伯的策略是不多话,只是深深看了他们一眼。
无声胜有声,看的他们背上根根汗毛倒竖。
于是这两天,分外勤快,一万三包揽了凤凰楼所有买菜的活儿,土豆包菜羊腿腊肉大米白面酱油味精,每天中气十足跟人讨价还价拣东拣西,就差常驻菜市场——听人说,卖鱼档的几个大妈觉得一万三长的实在不赖,私下里都叫他菜场小鲜肉。
曹严华则包揽一切洒扫重活,又卖力招揽生意,两天下来消耗了三盒金嗓子喉宝,才勉强换来郑伯脸上的春风一笑。
讨生活可真是艰难。
一万三草草洗漱,唯恐耽误了时间赶不上早市最新鲜一拨的荤素,左肩挎个大号的红白蓝塑胶袋,右手拉个折叠小推车,装扮与超市打折期间誓死血拼的大妈一无二异。
他觉得很心酸,不久之前,他还是聚散随缘酒吧的调酒帅哥,没事倒腾假酒,泡个美妞,生活别提多轻松自在。这才几个月,别人关注股市变动,他只看菜价涨跌。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他百思不得其解:从罗韧第一次出现在酒吧?从曹胖胖大放厥词说他也要开个店,门口还用黄金镶个道?
从酒吧大堂里穿过,小推车的车轱辘咯吱咯吱的。
看到曹严华正背对着他,在靠窗的一张桌子上,埋头吭哧吭哧写着什么。
一万三好奇,松开小推车,蹑手蹑脚走近,居高临下,伸长了脖子去看。
曹严华还是听到动静,赶紧把纸翻了过来。
一万三只看到半句。
——听说二表弟结婚……
于是翻着眼看他:“家书啊?”
曹严华没吭声。
“都什么年代了还写信,直接打电话呗。”
“你二表弟结婚,你是不是得回去啊,要不要随礼啊?”
……
不管怎么敲打,曹严华都像个闷葫芦。
菜场风云变幻莫测,容不得在这儿浪费时间,一万三没耐性了:“矫情。”
说完了,拉起小推车离开,一路咯吱咯吱。
曹严华继续写信。
——听说二表弟结婚,祝百年好合,因在外工作繁忙,无法回家,随信附上500块钱。
落款犹豫了再犹豫,左瞅瞅右瞅瞅,确信没人看得见,刷刷几笔,做贼一样签下。
然后对折,撸好,塞进信封。
刚封了口,木代从楼上下来,说:“曹胖胖,练功!”
曹严华赶紧把信塞进口袋。
木代之前也教他功夫,但并不怎么走心,像是在教他耍弄花花架子——但这趟回来之后,明显有变,甚至还给他画了一张练功进度表:什么时候能完整打一套拳,什么时候能三步上墙,明明白白,仔仔细细。
拿去给一万三看,一万三咂舌:“小老板娘会这么仔细?”
他断言木代帅不过三秒:“估计是因为你在南田为她出力,一时感动吧。”
然而不是这样,她突然真的就变成“严师”了。
她专门找了根细的青竹枝,拿刀精心削细,火烤软,浸冷水,又涂一层油。
晒干之后,细细的竹枝韧的像牛皮条,半空虚甩时像马鞭一样发出空响。
彼时曹严华还蒙昧无知,问她:“小师父,这个拿来干嘛啊?”
她答:“抽你的。”
曹严华觉得自己皮糙肉厚,很看不起还没筷子细的竹枝,结果很快吃到苦头,这玩意抽起人来可真疼啊,尤其木代有手劲,嗖呦一下子,快准狠,一记抽在腿肚子上,曹严华全身的肉都跟着颤抖哀嚎。
几天抽下来,功夫真有长进,对木代也渐渐怵头,以前会妹妹小师父的叫,现在叫的也少了。
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