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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韧心头发紧,跌跌撞撞间,那片林子已然在望了。
并不密,但很大,枝桠密集,现在并不是落叶的季节,但这林子常年的自生自灭,地上堆了厚厚的枝叶——猎豹一定会用地面的枝叶去伪装的,不会让他轻易发现挖过的痕迹。
随便站在稍微深处的哪个点去看,都跟猎豹当时让他看的图景类似。
到底在哪?哪呢?
罗韧近乎疯狂的跪下身子,迅速用手拨开地上的枝叶,一处没有,另一处还是没有,罗韧额上的汗滴下来,忽然间,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
这个林子,他来过的。
那个晚上,他在这个林子里吓哭过木代,自己也吃了她一肘,痛的好几个晚上都睡不好。
时间以秒计,木代在哪呢,她可能很快停止呼吸,这一秒,或者下一秒。
罗韧咬牙,继续扫拨枝叶,有那么一瞬间,情绪忽然到了临界点,大吼了句:“木代!”
居然有回应,有只受了惊的山鸡,扑腾腾从一棵树后头飞了出来,两只小眼睛直溜溜看着他。
这是……曹解放?
☆、184|第②④章
曹解放怎么跑这儿来了,不是让郑明山送到郑伯那儿去了吗?
不过他现在没心思理这个,爱跑哪跑哪吧。
曹解放却双眼放光,热络的一溜烟跑过来,伸着脖子昂着头对着罗韧。
罗韧心里烦燥,伸手就把它拨到边上:“让开。”
哪知曹解放不屈不挠,扑腾扑腾翅膀又跟过来,还在他边上绕着圈儿,使劲伸着脖子,昂着头,跟索吻似的。
明白了,它鸡嘴上缠着透明胶,自己解不开,估计是饿了半天了,所以见着罗韧像见到亲人,一直昂头等他帮忙。
这么一大只鸡,老在边上晃,碍事之至,想一脚踢开,又怕它的小身板经不住——三番两次,罗韧终于忍不住,一把拽过来,揪住胶带头用力一撕,又狠狠把它推了开去。
曹解放在地上翻了个滚站起来,讨厌的胶带终于被撕掉了,实在舒心舒肺。
它不知道罗韧拨来拨去的是在找什么,只知道这是自己人,所以罗韧往哪它也往哪,间或转来转去的找食吃,有几次,还冲到罗韧前头去了。
罗韧手心冒汗,觉得自己这么找不是办法,但是一时间又不得要领。
就在这个时候,目光忽然注意到奇怪的地方。
是曹解放,本来在一棵树边啄食的,刹那间浑身鸡毛立起,连鸡脖子都奓毛了,活脱脱的斗鸡架势。
怎么了?那棵树前后也不见有活物啊。
罗韧骂自己分心,正要继续,曹解放一声尖利的“呵……哆……啰”,调子都比往日异样。
动物总是比人敏锐的,难道它发现什么了?罗韧迟疑着往那棵树走了两步,蓦地瞥到什么,心中一震,迅速蹲下身子。
一般来说,这样长的有些年头的树,树身上都是有皲裂的竖纹的,但在靠近根部的地方,正发生着诡异的变化,竖纹都在转横,乍一看,像是虫子在蠕动。
难怪曹解放吓成那样。
这不合理,也不可能,罗韧迅速转到另一棵树下,靠近根部的地方,竖纹也在转横,像是……
电光火石间,罗韧脑子里忽然浮现出一个场景来。
那还是在曹家村,晚上,他借住在青山家里,雨下的很大,院子里积了水,然后,他忽然看到,水面中央,一万三挣扎着探出头来,伸手向他求救。
后来,他和木代推测,在“金木水火土”中,一万三是属水的,所以,当他的生命受到死亡威胁的时候,他可以通过连成一片的水幕,向外界求救。
那现在呢?
罗韧的脑子快速疯转着。
木代是属木的,这是片林子,树与树之间的间距不远,在土壤之下,根须可以抽升很长,甚至可以说,树的根须在地下互相挽手,结成一张四通八达的网。
木代被埋在地下,她是可以借助树木的,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
所以,树身树皮的诡异变化,有90%的可能,是在给他指向!
罗韧再无犹疑,迅速根据这个方向奔过去,间或踉跄止步,看就近的树根变化,最终扑伏在一块空地上,拼命拨开表层的枝叶。
没错了,一眼就能看出,这里的土是挖过的。
罗韧用手去拨,这土没有填实,很快让他拨到什么,银亮的口哨,边上缀一颗扁圆的白色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