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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成亲,他说新娘子被人睡过。有人办丧事,他说明天全家人一起死。有人给孩子办满月酒,他说孩子两天内夭折。
没办法,非要给钱他才肯走,就跟叫敲诈似的。而且又打不得,否则他就报警,跟警察说自己被打了要赔偿,乡里人见到他就觉得恶心。
我正要大骂赶走谭东宇,江修却忽然跟我说道:“让他继续骂,使劲骂。”
我就纳闷了,这都要办喜事,怎么还给谭东宇随便骂。但江修却一脸笑吟吟的样子,看着谭东宇大骂。
时间慢慢到了晚上,谭东宇就没离开过。估计这是他第一次碰上我家这么硬的骨头,都骂得翻白眼了。有几次谭东宇想放弃离开了,江修就会大喊一句:“别走,今天谁怂了,谁明天就生天花死在路上。”
于是太阳落山了,谭东宇还在骂,就是不肯离开。
天色暗下来后,江修让我抱起那只公鸡,他认真而严肃地跟我说道:“我知道你不相信一些事,但最好是照做,你爹妈养你这么大,为了他们做做样子也好。抱着这公鸡,绕着屋子走三圈。记住不能说话,不能跑,不能回头看,知道不?记住,你还要数自己走了几步。”
我说知道了,就抱起公鸡往外面走。谭东宇见我抱着只公鸡出来,他继续大骂道:“你老婆是做鸡的!”
我没理他,走出去就绕着院子走。走第一圈的时候,觉得没什么,跟平日里走路一样。而等走第二圈时,我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因为我隐隐觉得,我家好像比原来要大了一些。原本走十二步就能拐弯,可我走第二圈的时候,要走十八步才能拐弯。一圈下来,竟然比第一圈多走了二十步。
这真是怪了。
跟之前一样,是绕着我家走,怎么步数大小会不一样呢?
公鸡安静地把头埋在我怀里,也不叫嚷,显得特别寂静。再加上四周挺黑的,又出了这怪异事,我感觉心里有些毛毛的。
等我走第三圈时,发现谭东宇已经不在我家门口,这个时候,我耳朵后面忽然有一口气吹了过来。那不是起风,我确定是有人在我耳朵后面吹了口凉气,因为我后背和后脑勺,没感觉到一丝风传来。
是谁?
我想回头看看,却想起江修跟我说过不能回头,只能忍着恐惧继续走。
慢慢地,我觉得自己身体很沉重,每走一步都越来越重,好像背后背着个人。关键是,这人貌似还一直往我耳朵和脖子后面吹冷气,冻得我只能缩着脖子。
第三圈的步数又不一样了,因为房子好像突然变小一样,开始是十二步拐弯,然后是十八步拐弯,而现在……却是十步就能拐弯了。等我好不容易走到头,只觉得浑身都重,一圈下来,反而比开始要少六步。
我已经觉得自己碰上怪事,谁家的房子会忽然大忽然小?
走进院子,江修正站在我家门口。他开口道:“将公鸡丢掉,把肩膀上的尘土拍掉,然后再进来。”
我放下公鸡,当落地的一刹那,公鸡突然不像之前那般安分,如同疯了一样在院子里乱跑。此时我拍了拍两边肩膀,然后往前走了一步。
突然哗啦一声,我的袖子里,裤腿里,竟然掉出了许多东西。我低头一看觉得白白的,还有些亮。蹲下来一瞧,发现竟然都是钱。
一分的,五分的,一角的,而且还不少。这下我真是纳闷了,抬起头看着江修,希望他能给我个答案。
这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能见到一分钱和五分钱?
江修问我走了多少步,从什么时候开始觉得不对劲。我说第一圈总共三十八步,第二圈五十八步,第三圈三十二步,从第二圈开始不对劲。
“三十八加三十二,再减去五十八,这里有十二块钱。”
我疑惑地数一数,奇了,刚好十二块钱!
江修叹了口气,说果然是十二块,我问到底怎么了,他说这是礼金。
“我猜得果然没有错,既然付了礼金,她今晚就会来与你成亲。江成,你莫要叫皮囊冲昏了大脑,现在你还觉得,这女人能娶么?”
他的一番话让我从头凉到脚。
敢娶么?
那肯定不敢娶!
我终于明白事情有多么邪乎,连忙问他现在该怎么办。江修让我先进屋去,他抽着我爸自己做的烟叶,摇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