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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仲摆出更为惊讶的表情问道:“小弟听说李渊次子李世民雄才大略,用人更是不拘一格,唯才是举,行之兄为何不去投他?”
虚行之摇头道:“若李世民为李唐之主,那么在下说不准当真会去关中。只可惜如今的李唐皇帝是李渊,储君则是李建成。李渊为人虽隐忍老辣,却不脱门阀习气;至于那李建成,不说也罢!”
听到虚行之对李唐不抱好感,寇仲心中大喜,心中打定主意,无论如何要将虚行之拉到自己手下作自己的子房、孔明。但他明白双方只是初识,自己又是全无根基,还远远未到摆明车马拉拢的时机。好在他既然要助自己这边破敌,想必不会着急离开,以后有的是机会做足水磨功夫。他在心中打着如何拉关系、套近乎的算盘,却又转头对孟寻真道,“老孟,行之兄所定安内攘外二策,便由你我各自负责实施其一如何?”
孟寻真点头,伸出手掌道:“也好。行军用兵非我所长,我便选择到竟陵城中,去会一会那位号称阴癸派有史以来最杰出传人的婠婠小姐好了。”
寇仲伸掌与他互击一下,笑道道:“那小弟便在城外静候行之兄所说的时机到来,皆是我们兄弟里应外合,给老杜一个大大的教训!”
第二十八章孤剑闯关
细雨蒙蒙,江水茫茫。一叶扁舟从上游顺流而下,向汉水下游的竟陵驶去。
孟寻真孤身站立在小舟的尾端,也不用搬桨使舵,只将体内循环轮转、生生不息的阴阳二气由脚底“涌泉穴”发出,透过船身传入水中,通过从不同角度激荡流水来修正小舟前进的方向,使小舟在九曲十八弯的江流中转折自如,始终在江面中心随水漂流而下。
通过了一段曲折水道后,前方的江面陡然开阔,江岸也变得笔直。在宽阔的江面上,赫然有一条粗大无比的铁索横贯左右,断绝了江上一切船只的来往之路。在铁索后方二十余丈处,更有两艘战船一左一右挟制江心,船板上绰枪提刀,拈弓持弩的战士严阵以待,随时准备着对敢于闯关的船只以迎头痛击。
眼望前方的横江铁索,孟寻真反手握住了背后玄铁重剑的剑柄,同时将一股浑厚无匹的精纯真气导入水中。在这股巨力的激荡之下,小舟的船头猛地向上一扬,整艘船如同一支脱弦射出的硕大箭矢,其快无比地向前方的铁索撞了过去。
此刻那两艘属于江淮军的战船上的将士也看到这艘孤零零的小船所做的不啻于自杀的举动,一个个瞠目结舌,不明所以。心中都在猜测那船上的人是否疯了傻了,竟想用这么一艘玩具似的小船来冲撞坚不可摧的拦江铁索。
转瞬之间,孟寻真的小船距铁索已不足三丈。他口中蓦地发出一声春雷般的断喝。身躯以比足下小舟更快三分的速度飞射而出,背上的玄铁重剑亦在同一时间落入掌中。身在空中,孟寻真的双目牢牢锁定铁索正中的一环,将掌中的铁剑缓慢而笔直地刺出。所用的正是他自创两大剑式之一的“大漠孤烟直”。他出剑本来极慢,却又因身形急速前掠而使得这一剑的实际速度快如闪电,能将极快与极满这两种极端矛盾的剑势揉和在一剑中使出,可知他的剑道修为已又做出重大突破。
钝圆无锋的玄铁重剑剑尖准确刺中他以目光锁定的那一环铁索。人、剑、铁索同时静止了旁人难以察觉的极短一瞬。随即那被刺中的一环铁索发出“波”的一声轻响,陡地爆成一团细碎如末的铁屑。当中断开的铁索左右一分坠入江中,前掠之势已尽的孟寻真身躯下坠,那艘小舟却恰好来到他的身下。
孟寻真稳稳当当地落回船尾原先站立之处。再次运劲催动小舟。向着两艘江淮军战船中间的空隙疾穿了过去。
“放箭!”两艘战船上所有的人都被孟寻真一剑断索的强悍实力惊呆了,还是两个为首的江淮军头目最先清醒过来,各自发出声嘶力竭的狂呼。船上的战士们如梦初醒,弓弩手张弓开弩。密密麻麻的羽箭弩矢如飞蝗、如雨点。带着摄人心魄的尖利呼啸之声向御舟而来的孟寻真攒射。
孟寻真却毫不忙乱。双脚在船板上稳稳站定,一股强劲无匹的真气激荡水流,将疾驰如箭的小舟催得又快了三分。将大多数箭矢抛在身后,同时将玄铁重剑抬起,在身前凭空画了一个直径达五尺的圆圈,阴阳二气透剑而出,相互交融,形成一面刚柔兼备的无形气盾。剩余的一小部分箭矢射在气盾上,先被一重阴柔之力消融了力道,而后被一重阳刚之力震得反向飞回,将两艘船上的江淮军战士伤了十余人。
二十余丈的距离,以孟寻真的行船速度而言,不过是几下呼吸的时间便已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