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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以安见状,心中突然有点吃味。
在紫竹林时,她对女儿虽严厉,小若念却是一口一个“娘”,粘自己得紧。自遇到狴犴,不知是否父女心灵感应,念儿吃饭要找“小叔叔”;喝水要找“小叔叔”;有时候睡着梦呓,嘴里还学着狴犴打坏人的样子“嚯嚯”作响。
薛以安彻底怒了!
狴犴察觉有人进来,侧首凝视,瞥眼就见薛以安两眼窜着熊熊燃烧小火苗,咬牙切齿地看着自己。
勾勾嘴角,狴犴道:
“我们出去说话,别吵着孩子。”
薛以安一怔,心田缓缓淌过一阵暖流。顿时也不知自己到底是在吃念儿的味,还是狴犴的味了。
出去说话,别吵着孩子。
在寻常人家,这话再自然不过。自己,却等了整整三年。
大殿内,薛以安与狴犴默默喝茶。良久,狴犴才道:
“薛姑娘,我和念儿很投缘,感觉就像自己女儿一般。”
薛以安低头,不语。
狴犴接着道:“现在的局势薛姑娘大概也知道了,我也就开门见山说了。其实并没有什么西母圣水,是我合伙与清儿骗你来龙谷。因为只有西母后人与清儿联手,夙垠才可能被封印。但是,作为封印的代价,其中一个人需要与夙垠同归于尽。”
薛以安抿唇,依旧不言。
狴犴喝口茶,顿了顿。
“我来,就是想问薛姑娘是如何打算的?”
薛以安募地抬头,水汪汪的眸子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狴犴,在我和芷清之间,你已经有打算有选择了?
狴犴深呼口气,忽略掉薛以安眼中针刺的光芒,笑得云淡风轻:
“雪姑娘不要误会,我不是来为难你,只是探探口风罢。”
薛以安埋首,手指攥紧。
狴犴道:“如果薛姑娘下了决定,那念儿以后我定将她当亲生女儿般抚养长大,如果薛姑娘下不了决心,也请知会一声。你知道清儿是个直肠子,如果真走到那一步,我想……一直陪着她。”
薛以安睥睨狴犴,眼雾朦胧。
好一个……有情有义的痴心汉。她生,你活;她死,你亡。
狴犴直视薛以安,咳嗽道:“我知道这样很自私,但是……两个人封印总好过一个人被困湖底来得热闹。”
啪!
狴犴自嘲的话换来的,是清脆的一个巴掌。
啪!啪!
又是两掌。
狴犴站在原地没动,任由薛以安用劲全力地挥在自己脸上。
薛以安倒真不客气,这两掌几乎花上了吃奶的力气,巴掌落下,脸就高高肿了起来。狴犴还是没动,薛以安却遏制不住地,哭了。
哭得稀里哗啦,恰如当年在祥福村的歪脖子树下,薛以安哽咽着说:
“我知道,你不想娶我。”然后嚎啕大哭。一样的难看,一样的楚楚可怜,不一样的,却是难以自控的悲伤。
扶住还在蔓延疼痛的心口,薛以安不能言语地盯住狴犴。
狴犴,你做得真好。
真好!
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一番铮铮誓言说得响亮,不过就是要告诉我,你与芷清同生共死,我可以无牵无挂地离开,因为,你会像对亲生女儿般对待念儿。
若念,本就是你的亲生女儿啊!
狴犴摸摸嘴角的血,突然沉声:
“打够没有?”眼神如刀。
“打够了,是不是该换我了?”步步逼近薛以安,狴犴周身散发着骇人的低气压。
薛以安还未从悲伤中走出来,断断想不到狴犴会如斯反映。来不及开口,双肩已被狴犴用力地牵制住,用力得让人发疼。从肩上一直蔓延到心尖,心尖尖被沁出血来,乌黑乌黑的血。
狴犴的声音冷得让人瑟立:“为什么要打我?”
薛以安没答,狴犴锲而不舍地又问了次:
“为什么打——我——”
薛以安突然有点畏惧现在的狴犴,头瞥向一边。
狴犴声音有些起伏:“因为你恨我,因为你过不了自己这一关。三年……三年时间……你还是没办法原谅自己,你对不起自己,更对不起念儿,把我推向别的女人怀里,你更对不起我。”
这三年,狴犴并不好过。
薛以安难过,伤心,还有小若念可以宽慰,想狴犴想得发紧时,至少自己脑海里,狴犴的模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