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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等事情查明再说,以上只不过是本皇子个人猜测而已,紫潋夜此人行事乖张怪异,心思难以揣摩,常人不敢轻下结论。若不然,颖乾女帝怎会留她到现在?”
才夙被衣袂的刷飘声抬眸,目视凝落在倚靠在窗棂边的身影,皓白的银纹缎服着在公子身上是难以言明的落寞,秀挺修长的身形终年笼着孤寂清冷。朦胧灯晕下,才夙手蜷缩成拳,每每在此赢利,她便会感觉公子仿佛随时会飘然而去,再也不会回首看一眼这座肮脏华丽的皇宫。在公子的世界里,是未有人踏入过,也从未有人能打搅。
皇宫别的没有,有的尽是糜烂的贪婪,奢侈的金衣玉食,令人胆颤的阴谋,令人窒息的空气,令人丧尽天良的权术……皇宫满地都是荣华富贵,满地都是深埋森森白骨,它除却这华丽鲜美的外衣,皇宫里还有什么?有的就是一片死寂的灰暗,没有一丝人情冷暖的灰暗。活着的人还在被皇宫吞噬,死去的人阴魂依旧在徘徊。
才夙微微看了公子一眼,抿嘴而道,“公子,您看是否应该通知紫府里的人暂别再与属下传书?若真是紫潋夜使的绊子岂不是下着套儿等着他钻?”
“不必,就算她知道也不会影响本皇子!”
摒退才夙,皓白身影如浮云月色倚靠窗棂,静冷的眸底水波平澜。月馥溪知道,他清楚的知道他若不帮太女月戟新谋得江山,他一介男儿在皇宫里能好好活着吗?皇宫里有多少暗桩子在给他使绊?多少皇侍、皇子、皇女想除去他?父妃啊,如今母皇的妃子们都将对您的怨算在我身上,个个都恨不得想噬我血肉,啃我筋骨,也许我落个全尸都不可能吧。
当今凤后借母皇之手杀了您,他到现在依是最得宠,六宫之主,父仪天下,你一生都争不过凤后。月戟新是您最好朋友华妃之女,如果不是华妃逝世时将太女托付给凤后,怕是连太女也早已消失了吧。如今也好,您的仇是我同太女一起完成,您好在天上好好看着吧,孩儿与太女一定会手刃凤后,祭你与华妃在天之灵。
吹熄烛火,香炉里焚着的御用麝香吹漫入帐,倚睡在床上的月馥溪绝美面靥似有一滴清滢落入枕畔,偌大的寝殿他细微的呼吸声清晰荡开,夜,漫长有际,雨涓涓打落,'羲旒殿'里的人也渐渐入梦,只是他那双如黛秀眉终是紧抿到天明。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有梦到什么,唯有在黑夜里突然惊睁的双眼泄露出月馥溪的不安与慌悸。
三更时分,宫门紧锁,暗黑沉沉,是谁独立于高墙内院默然抚琴?是谁黑夜惊醒,挑烛而坐?月馥溪睁开惊悸的墨玉眸子,聆听飘风来悱恻琴音,缓缓阂上眼帘这一夜,又是无眠之夜。
'羲旒殿'离冷宫太近,只有一墙之隔……琴音便是从冷宫里飘出来……也是它让月馥溪心里安和,谁会愿意天天来离冷宫一墙之隔的'羲旒殿'?宫里的妃子们没有人会愿意平白无故沾染晦气吧。月馥溪想,也许冷宫也是皇宫稍微干净一点的地方。自己选在'羲旒殿'里住也是最好的选择。
……
晨霭蒙蒙的官道两匹俊马蹄溅泥土飞驰而过,马背上策马的两衣素白衣袂尘埃沾襟,高高扬起马鞭驱马快奔,呼啸的风声刮过官道两旁伸展出地树枝落下绿叶几片。
“妹妹,歇歇再走吧,累死了,救人前也得照顾好自己吧,不然人还没上场,倒先挂了。”
'吁!'将马策停下,翻身下马,拭去额前不知是雾水还是汗水的水滴,牵着马绳走到一脸疲惫不堪的师兄身边,“好吧,赶了一早上,是有点累了!”
雁桅烬不习惯的扯扯身上素白色的衣袍,拢起耳鬓青丝桃花潋目打量了四周森野,“知道就好,还以为你是铁打的人,你在此地看着马,我去采些野果来。”
“别!”我将马绳递给师兄,满目歉意的看着师兄显瘦的脸,心痛道,“你在这里歇着,我去看看,认识野果我比你熟悉,不过现在都是春季估计只有野蘑菇。”
雁桅烬微微一笑,“快去快回,过了这座山前面就有个小镇,今夜我们可以在镇上落脚,明日清早出发不出三个时辰便可到荆都。”
走进树林里手腕儿粗大的滕蔓绕树,荆棘丛生,每走一步不是头发被树刺勾住,就是袍裾被带刺的灌木勾穿,撸起右袖看着凤影剑笑叹,“伙伴,今日就要拿你来挥条路出来,真是委屈你了,大材小用啊。”
有了凤影剑帮忙很快穿走到荆棘灌木,在一片幽潮阳光透性微暗的树林里仔细辩认采了一怀无毒蘑菇,才急忙往回走,出来也有近半个小时了,也不知道师兄在外面怎么样。虽说暂时还没有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