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第1/4 页)
冷峻坐在一旁,喝着茶,看着忙来忙去笑眯眯的高老头不禁敬佩。
其实,对老人,他始终是不马虎的。
老人若是年过七十已是黄土埋到脖子的人了。就如同身患绝症,他不知自己能活多久,说不定明天,说不定今晚睡觉后就再也不醒。虽然他们也知道自己能活一天就是一天,但他们依然开心如旧,这种精神怎不让钦佩?
身患绝症的人,可以清楚地知道自己能活多久,他不用猜疑,要么坦然面对要么绝望求死;而老人们却生活在未知中,他们飘摇在生死的边缘,时刻都有死去的可能。猜疑是最令人不安的;但老人们轻松活着他能活的每一天,可这样说,老人,个个是英雄。
不多时,高老头已将小可怜收拾一新,再一看,明眸告齿,鼻挺脸红,不苛毫发。“等会儿爷爷就带你去买衣服。”高老头笑道。
“呃,小可怜想不到也挺帅的嘛。”冷峻笑夸道:“长大了一定是个女孩狂追的对象。”
“不一定的,大哥你长得这么帅,有女孩子狂追吗?”小可怜问。
“唉,”冷峻叹了一声唱道:“我是多么的孤独,多么的愁,哗啦啦的泪水在鼻子两旁冲出两道沟……”
“好啦,不要再泪流了,再流我也要跟着浪啦。”高老头叫道。
冷峻只好作罢,他头转向小可怜:“你叫过爷爷了么?”
“叫过啦,”小可怜脆生生地喊。“爷爷”
“哎——”高老头嘴都要乐歪了。
“小可怜,出去玩吧,别跑远了,我有些活跟你爷爷说。”冷峻拍着他的肩膀将他支走。
小可怜答应一声,便蹦蹦跳跳地跑开了。
冷峻呷了口茶,郑重地说:“高老,我把小可怜交给你养护,你不会为难吧!若有什么难处你尽管说就是。看你这么大年龄,真过意不去。”
高老头说:“你看你说到哪去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哩,你也是知道的,我最喜欢小孩儿了,我还应感谢你让我身边又多添了乐趣才是。”
冷峻沉吟一会说:“可你今后的生活负担——”
高老头连连摆手说:“原来你担心的是这个啊,其实这样活着才有意思,以前我是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得过且过,现在是为了小可怜,人活着要有目的和动力,才有意思。”
冷峻也不好说什么,只吐出一句:“那辛苦你啦。”
高老头儿一拍胸脯,慷慨激昂地说:“你别放不下这个心结,不说别的就算是你请我帮的这个忙,我也会毫不犹豫的。更可况,这是我心甘情愿的,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冷峻一揽高老头作的肩膀说:“好,够哥们儿。”
高老头脸上绽开得意的笑容,似乎他真的和冷峻般年轻。
第十六章 认识白玉
湖对岸,有棵不知名的老树,长得枝繁叶茂,参天耸霄,怒走横空。据说,它已经很久就立在那儿了。因为从没人见过它年轻的的样子。
它竟从不落叶,虽至深秋站在树下,仍难见一隙天空。
夏天人们常爬过桥,挤在树下乘凉,但这是秋天,人们就把它冷落一边,不再理睬,只有冷峻依旧时常过来,爬上那油滑的杈上,陪它聊聊天,给它嗅嗅香烟,让它知道还有人记着它。
此刻又是黄昏,只见红日西坠;碧幕东收;晶星已出;新月乍现。
幕临夜至;一昼又逝。
夜临之时,人们常爱呻吟“一昼又逝,”却往往又在叹息中一夜又逝。
不尽的人生悲凉在失去太阳,又失去星星或月亮的哀叹中重辙。又一层的悲凉。
望着树下,潺缓流动的湖水,他心中仅有一腔浓得散不开的浓浓愁郁。
流水,流去多少春秋?
他抽出一支香烟,“哧”地一下苗窜出,一股淡淡的硫磺气味飘入鼻中,继而,烟头升起缕缕缠绵的青烟。
火柴丢掉向树下坠去;他凝视着苍穹。
冰冷的新月徐徐升上,勾出清冷寒芒,周围绕着似琼台瑞雪的薄云,缓缓缠绵着。它终于挣脱云纱,长长地吁了口气,那气便如烟似雾地飘绕在古树的随缝中。
香烟又尽,他仍下烟蒡,微微起身去掏裤兜里的烟。烟刚掏出正要含入嘴里点燃时,忽然树下传来一声尖叫“哎呀——”
那尖叫在寂静的夜空显得格外的响亮。
冷峻一惊,浑身肌肉收缩,脚底就是一滑,身体失衡直向树下坠去。由于受惊,没能控制住坠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