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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便是徐氏一族。
本来因为这十几年对罗贵妃的专房专宠,还有前年陷害大儿子的事,说来这事儿实在不光彩也实在没有人情味儿,当老子的为了一个儿子算计另一个儿子,不管他有多少苦衷多少不得已,又有多不喜欢另一个儿子,终归有伤父子天合。
所以皇上早前是打算只要徐皇后和徐氏一族安分守己,他便容了他们的。
这于为帝皇为上位者来说,可是大忌,大周开国至今已近百年,固然江山已稳社稷已牢,可世家豪门也随之复又兴起,兴旺到了他作为一国之君,有时候看着都觉得胆寒的地步,当年慕容氏的先祖不也是前朝的权臣吗?焉知如今慕容氏当权,他们的臣下没有有样学样的心思?
最好的办法,便莫过于早早便将其打压下去,同时再抬举出新的世家豪门来,一个姓氏其实与一个朝代并没有太大的差别,新旧更替本就是不变的法则,总要打压一个,另一个才能站起来,上位者的位子也才能做得更稳。
皇上思及此,不由为自己曾经的心思手软暗暗悔愧,还好如今皇后和安国公给了他这样的当头棒喝,让他及时醒悟了,徐氏一族要怨,就怨皇后与安国公,就怨自己气数已尽罢!
宁王正式被立为太子的旨意总要有足够的时间才能传出宫门,晓喻天下,不过对于与乾元殿只隔了几堵宫墙的后宫来说,却是这头皇上才刚发了话,那头该知道的便走知道了。
最高兴的自然莫过于罗贵妃,儿子终于成为东宫的主人,大周的储君了,以后看谁还敢质疑他们母子,往他们母子身上泼脏水!还有元哥儿,她有把握能让皇上在自己有生之年不动他,说句不该她说的话,只要他能熬到皇上龙驭殡天,以后他的日子便真正好过了!
最愤怒最怨毒的则是徐皇后,只差没气得泣血了,青白着脸颤抖着身子好半晌都一动也不动,也没有只言片语,直把高嬷嬷等人唬了个够呛,还是高嬷嬷壮着胆子掐了她的虎口一把,她方终于醒过了神来。
立时便一边打砸东西,一边对着陆明凤尖叫起来:“你不是说只要那个贱人琵琶另抱与人淫奔,皇上夺人臣妻的事一旦曝光,我们便可以不费一兵一卒就心想事成吗?如今怎么样,结果反倒更坏,原本皇上还有可能再过几年才立慕容恒那个小贱种做太子的,却忽然这般雷厉风行,说立就立了,早知如此,本宫真不该听信你的馊主意,折腾出这一档子事来的,也就不会像这样,狐狸没打着,反惹了一身骚了!”
一想到为此自己不但折了个嫡亲侄儿进去,还累得自己哥哥的掌印都督大印丢了,以后再要拿回来不亚于登天,而将来他们的大业离了什么都可以,万万不能离了兵权,徐皇后便要呕血三升,陆明凤自然就是现成的出气筒了。
徐皇后既称了病,陆明凤作为儿媳妇,自然要随时侍疾于床前,一旦有个什么事儿,婆媳两个也好有商有量的。
原本这样的安排无疑是现下最好的安排,但现在坏处也体现出来了,徐皇后要骂起陆明凤来,也比以前便宜了不知道多少倍。
陆明凤也万万没想到,前脚才曝出了罗贵妃琵琶另抱与人淫奔这样的丑事,皇上竟后脚便封了宁王做太子,皇上这已经不是偏心,而是根本一颗心早全放在了罗贵妃母子身上,后宫其他妃嫔连同其他儿女在他眼里竟形同摆设,——也就不怪他们要惨败了,这场战争从一开始实力便不均等,就好比鸡蛋与石头,鸡蛋又怎么可能碰得过石头呢?!
徐皇后还在尖叫着:“一个水性杨花的二手货,慕容高巩瞎了眼当宝也就罢了,文武百官和天下万民也都瞎了眼吗,这样一个贱货,她生的贱种如何配做东宫太子,一国储君,文武百官竟也由着慕容高巩为所欲为……我们的人都是死的吗,就算哥哥一时不在,他们也该反对到底才是,理由都是现成的,本宫就不信他们誓死反对,众目睽睽之下,慕容高巩还能一意孤行!”
陆明凤也有些纳罕他们的人为何没有反对,就算他们的反对改变不了皇上的心意,至少也不能让事情这般顺利才是。
不过想起这阵子有关他们的负面舆论,她因蹙眉道:“那件事毕竟只是传闻,我们的人如何好摆到台面上说的?关键还死无对证了……当初臣媳便不赞同杀了那凌思齐灭口的,如今若那凌思齐还活着,我们也就不会这般被动,罗氏也别想轻易就撇清了……”
话没说完,已被徐皇后怒声打断:“你说得倒是轻巧,当时锦衣卫的人只差没将京城翻过来了,中秋那日凌思齐能忽然出现在西华门外,已是你大舅舅倾尽了全力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