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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凌曦看似赞同,剜心道:“四爷最知道那簪子的分量,这么看来必不关盼语妹妹的事。委屈妹妹了!”
“高侧福晋就是宅心仁厚,自己尚且陷在疑团之中,却还能设身处地的替别人难受。”其其格见乌喇那拉侧福晋过了这一关,随即调转枪头,朝高氏发难:“再怎么说,富察格格也是在你房外窗下遇害的。侧福晋说不闻响动之声,未免牵强,终是难辞其咎。”
“那么其其格,你以为何人所为?”弘历有此一问,实则是无奈多些。叹息之余,他亦能洞若观火的察觉蛛丝马迹。
其其格微怔,脸颊泛起压抑着愠怒的潮红,垂首蚊音道:“妾身不敢草率以为,但毕竟事情出在这里。自己个儿院里的事儿,只怕没有人能比高侧福晋更了然,如是而已。”
“芷澜。”弘历并不理会其其格的说辞,心意既定:“富察氏指缝间有血渍是么。”
“是,王爷。”芷澜爽脆应声:“看着应当是抓伤了钳制于她之人。”
“那不是好办了么。”弘历的眼里,一束信任的光芒投来。
芷澜即刻明白,恭顺而默契的福了福身:“王爷稍后,奴婢这就去查。”萧风跟在芷澜身后离去,想助她一臂之力,却并不知晓,自己沾带走了乐澜与碧澜的目光。
兰昕、盼语、高凌曦皆会意,纷纷于精致的容颜上呈现出意味不同的笑意。务必使弘历明白自己的心思,才不至于不尽心。
苏婉蓉小鸟依人的往弘历身边凑了凑,体贴道:“说了好一会儿话,四爷费神了呢。不若趁这个空隙进点东西,也省的得白费了侧福晋的心意。”
弘历听了苏婉蓉的话,目光微微扫了栗子糕一眼。
苏婉蓉敛着欢喜站起来,取了银筷子,精心择了一块大小合适的搁在白玉碗里:“四爷尝尝,既是侧福晋的手艺,必错不了。”她说话的调调犹如莺声燕语轻轻啼,煞是好听。
弘历不自觉的微笑,依言吃了。赞了句“不错”,又对兰昕道:“你素来爱吃栗子,尤其是怀柔的油栗。盼语用心备着,手艺愈发精进,必合你的脾胃。”
“谢四爷。”兰昕心里一阵温暖。哪怕是这个剑拔弩张的时候,弘历心里还是在意她的,如斯甚好。正预备动手,却是乐澜乖巧的走上近前来,如苏婉蓉一般贴心的择了栗子糕,放在碗中端给兰昕:“福晋快尝尝,奴婢看着颜色极好,必然松软可口。侧福晋是花了好些心思做的呢!”
“盼语独具匠心,果然美味可口。”兰昕吃着糕点,甜在心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夫君,心绪荡漾。这感觉像是回到了她刚进府时,那些与弘历格外亲密的日子。
春日,他们策马奔驰在春花烂漫的郊野,看云卷云舒。夏日,他醉心于诗书史籍之中,她就默默无声在侧为他拔凉。秋日,他们执手看院子里红彤彤或是黄灿灿的果实,身影成双。冬日,她会亲手挑选最好的白棉团,给他缝制一件合身的袄子,让他暖暖和和的越冬。
可惜兰昕记不清楚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身份的束缚让她越发的端庄自持。如胶似漆的缠绵渐渐演变成相敬如宾的情意。她与弘历的关系,在旁人看来,当真是琴瑟和谐,恩爱逾常。
可谁又知道,兰昕心底的苦楚。她早就忘了,该怎么对他撒娇,挽留他在自己身边相伴。
第十八章 : 无为有处有还无
一会儿的功夫,萧风揪着一个人愤懑的返了回来,似憋着一口气将他狠狠摔跪在地上,冷声斥道:“狗奴才,还不摊开双手,让王爷看看。。”
那人头埋得很低,看不清脸。双袖均被扯了去,衣衫褴褛不成样子。身子颤抖的厉害,像是受了极大的惊吓。
萧风看他迟迟没有回应,一脚踹了过去:“耳朵聋了么?罪证不就在你手上么。”
那人吃痛,没敢吭气,瑟瑟的张开双手伸了出去。果然手背上深浅不一的抓痕,皆是新伤。一看就知是才留下的。
弘历横了眉目,严厉道:“扬起头来。”
萧风冷哼一声,恭敬对弘历道:“王爷没猜错,还真就不是外人。”说这话的同时,萧风一把攥住那人的发辫,猛得一扯。
众人一片唏嘘,几乎异口同声的唤出他的名字:“许。”
兰昕的脸顿时就挂不住了,这许不是旁人,是她从母家带来的门子。当初看他还算伶俐尽心,也就留在王府伺候了,竟不想还能生出这样斜道道的心思来。怒火中烧,兰昕亦顾不得旁人诧异的目光,质问道:“你这伤是怎么来的?你又怎么会出现在圆明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