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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明明晃晃的射进眼里。
一觉醒来,天下易主。
第44章 已经是个死人了
为了堵住悠悠之口,李嗣源仍是沿用后唐的国号,是为后唐明宗。
他即位后改名为 ,改元天成。
如史书所言,他确实是个不错的皇上,他杀酷吏孔谦,褒廉吏,罢宫人、伶官,废内库,注意民间疾苦。
但是这一切,与奴兮再无半点干系。她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
一个月以来,她只是安静的坐在小院,静静的看着秋来叶落。
四周再不是熟悉的风景。
一个人安静的坐着,容易想起很多的事,尤其是很多不好的事。
想到李存勖的死,突然想起书上对李存勖的评价,“方气盛也,举天下之豪杰,莫能与之争;极其衰也,数十伶人困之,身死而国灭,为天下笑。”
想来不禁唏嘘。历史的厚重与神秘,就在于它的再也不可知性,再也无法探求它本来的面貌。
千年之后,还有谁能想起这段隐晦的往事,那个叫做音司的女子,那场血腥又刻骨的爱恨纠葛。
书上白纸黑字记载的,便只成了最冰冷的,最表面的,甚至,是最不真实的东西。
一觉醒来,已经是个死人。
听白芷说,所有人都以为自己死了,石敬瑭把自己偷偷藏进了桑府。
桑维翰自从925年进士及第后,便有了自己的府邸,从石府搬了出来。
此刻,奴兮正在小院里坐着。
小院在桑府很偏的很偏的地方,甚至在小院里坐着,就算前府敲锣打鼓再响也是听不到半分的。
小院里没有大树,没有木桌木椅,也没有篱笆的栅栏。
桑维翰说石敬瑭想让自己忘掉以前的生活,最好,把自己是谁,也忘了。
院子里只有几株梅树,可此时只是光光的枝桠,没有半点的风姿。
树旁是石桌石凳。
小院侧面连着一条长廊,长廊尽头是一扇小木门,门外,是山。
没有了大树,项戎便也坐在了石凳上。
“项戎,对不起。”奴兮突然看向项戎。
项戎一敛眸:“我不想再听你说对不起,一点都不好听!而且这次我也没动手。”
奴兮轻抿起丝笑。项戎又道:“他打开城门放进郭从谦的大军后,竟想向郭从谦讨好处,被郭从谦当场斩杀于马下。”
“他的结局本就该是这样。周匝,机关算尽,反误卿卿生命。”
白芷一直在一边,像是想了很久终是开口:“小姐……有时间去看看大人吧。”
奴兮抿嘴笑了笑:“我若露了面,岂不是坏了他的心意么。”
“可是大人的手……”白芷微蹙了蹙眉,“大人徒手抓住小姐的匕首,伤口都见骨了。”
见奴兮抿着嘴不说话,白芷顿了顿,又道:“刘大人也像疯了一样,死活要冲进火场就去救你,最后被大人打昏了才算。半个多月都未曾上朝,昨日方才开始上朝,却仍是不与人说话。”
奴兮默了半晌:“知远是我来这里以后,对我最好的人。如今这样,也好。时间过去,该忘的便也就忘了。”
又在院里坐了会儿,一个身着墨色绣花锦袍的男子出现在小院门口。
奴兮看着男子笑了笑,起身迎过。
桑维翰连连走上前扶着奴兮,微蹙了:“昨儿个才醒,怎么今日就下了床?!”
“都好了。”奴兮笑着,慢慢敛了神色,“我在这儿,不会连累你吗?”
桑维翰佯装生气的瞪了奴兮一眼,抿嘴一笑,然后又严肃了神情:“无论这些年发生了什么事,我都会一直记着我们那年猜灯谜的情景。你记住,无论多久,你都是我最重要的人。”
奴兮只觉得心里一颤,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白芷上了茶,两人坐了一会儿,奴兮才又开口:“韩妃她们……怎么样了?”
桑维翰默了默:“韩妃死了,皇后也殉情了。后宫的女眷,死的死走的走。”
“城颜呢?”
“皇上让葛昭容抚养着。”
“皇上宠葛昭容吗?”
桑维翰轻叹了声:“皇上专心国事。”
闻言奴兮抿嘴不再多问。
白芷却蹙了蹙眉道:“可是葛昭容已经有十五公主了。”
那是个烈日骄阳的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