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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女眷孩子,别惊吓了他们,细细询问。”一个低沉的语调徐徐入耳,听着十分舒服。
虽然,三人看到了一个男子缓步走了出来。这男子身材修长健硕,看得出是个练武之人,可是却丝毫不会给人凶悍的压迫感。一张脸肤呈浅褐,剑眉入鬓,深目如炬,微弱灯火中,却更显璀璨。薄唇而方颌,腮边略有些络腮胡茬,黑发束在脑后,显得豪迈而有些落拓随意。穿着也十分简单,一袭铁灰袍,黑色的裤子裹着笔直的长腿,下头蹬着一对黑色厚底官靴,腰上围着豹皮,身上披着一件绛紫披风,虽然一身简朴,可却隐隐透着不一般的贵气。
“我们是巡山的官兵,并非山贼。尔等不必惊慌。我来问你,你们是何人?为何深夜在这太行山上?”那人问道,语调不算严厉,却有着不容轻忽的力度。
三人皆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搞得心绪不定,不免未能开口。
“淮南王亲自问话,还不速答?”其中一个领头的人问道,看模样生的五大三粗,一脸的胡须,很是怕人。
被称为淮南王的眉头略略一皱:“铁魂,你们先退下些。”
“是。”铁魂看了王爷一眼,带着几个兵士依言退出几步。
锣槌儿看面前只有一人,身材也不比自己高大,不免生了侥幸之心。可是,又隐隐有些犹豫。毕竟此刻不是他一人,身后还有全然不会武功的水儿姑娘,还有小葫芦。他们未必逃得掉。
心中虽是盘算,却已不由自主的将全身力气都运在拳头上,随时准备出手似的。
在他身后的潋滟感觉到他身体的紧绷,立刻拉住了他的右臂,然后看着对方,回答道:“我们是怕遇上山贼,才想趁夜过太行。谁知天黑路难寻,便走迷了路,寻觅许久,才找到这一条小路,就想着趁天还没亮,先下山去,再另做打算。”
灰袍王爷听言,微微眯起朗目,灯笼中微弱的光线就在自己身边,却照不到那么远,隐隐约约间,更觉对面女子轮廓秀丽,又听她语音有一种说不出的甜软柔美,不由得心下一荡,又问:“你们从何处来?”
“小女子带着幼弟从杭州来。这位……以后过了门,该跟夫婿一同唤一声表叔……他是夫家托付来接我们姐弟的。”
“所以……你这是要去夫家成婚?他们因何都不说话?倒靠你个小娘子在此回话。”
“舍弟幼时伤了喉咙,自那之后便不能说话了。而表叔他……生性木讷,见了生人,一向话少。”语毕,用手暗暗扯了扯锣槌儿的衣袖。
锣槌儿忙道:“是、是……咱……粗人一个,口舌笨拙……您别见怪啊!”
那人听女子所言并无纰漏,而乡音就如胎记,是无论如何也改不掉的。于是,已经信了九成:“你们几人胆子不小。居然敢夜入太行。若是遇上山贼,杀人弃尸,连个骨头都找不到!你们以为山贼只在白日里活动么?”
“只因表叔在路上伤了腿,已经拖延了好几日,怕夫家等不到人焦急,这才想出这个主意。”
“哦?”语气一挑,“伤了腿?”
灰袍人略掩深幽双眸,脸上闪过一丝怀疑,过了片刻,勾起薄唇,一笑道:“我这儿有位兄弟,对外伤很有一套。让他给你表叔看看可好?”虽是问句,但语气中却有着不可忽视的命令口吻。
“不……不用……”锣槌儿不明所以,只想离官兵远远的就好,下意识的回绝。
水潋滟忙轻拍了他一下,截过话来:“那就劳烦这位兵大哥了。看过若是没什么,咱们也放心些。”
她知道对方是想查看到底是新伤还是旧患,是不是刀剑所伤,来判断他们到底是不是山贼。
只见那灰袍王爷扭头对身旁那名唤做铁魂的使了个颜色。那人立刻行了上来。
锣槌儿不知对方想做什么,也不觉十分害怕,往前迎了几步,到灯笼光圈范围之下,让对方翻开裤腿查看。
那人看过后,回到王爷身边,低声说了几句。
王爷听了,微微点头,把走到近前的锣槌儿打量了一番,又开口说道:“这位兄弟身强力壮,可是会功夫的?”
“……是会的。”锣槌儿答道。
“表叔以前给人做过护院,练过功夫,所以夫家才会托了他来,护我们姐弟过太行的。”水潋滟灵机一动,补充道。
王爷听了,略略沉吟。只听那女子柔语又从黑暗中轻轻飘来,说道:“官老爷都已问清查明。为何还是不肯放我们下山?难道……官兵是假?山贼才是真?”
“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