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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你不必说了……”微白的唇扯开一抹凄清的笑,他轻声道:“如果卡蒂妮姐姐不提,我是一辈子也不会对夫人说这些的,如今,既然夫人都已经知道了,我也不想再虚伪地否认些什么,只求夫人信我一句话:我不是不知道好歹的人,夫人若是愿意留我,我必会安安分分做个好奴才,绝不敢给夫人添麻烦,若是夫人觉得不便,那我接受大首领的安排去采石场便是。这本就是我的命,跳出去了是福分,跳不出去也是本分,咬紧了牙关挺一挺,在哪里不能活?一切随夫人决定,无须有什么过意不去的。”
看着萨伦平静中透着一丝凄绝的样子,玄冰更是不好意思起来。稳了稳神,她正色道:“萨伦,我从来没有觉得你是麻烦,无论什么情况下都不会。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你留在这里被人欺负的,我一定会带你出去,以后的事情,咱们慢慢再说,好不好?”
萨伦专注地望着她,雾气迷蒙的眼眸中隐隐浮起了一丝重燃生机的亮色。
“好,谢谢夫人。”
他轻轻淡淡地说着,唇角微扬,眼眸中那两点闪亮的星芒让玄冰下意识地又是一阵不安,但她不愿在萨伦身体还没有恢复的时候再说什么让他伤心的话,于是,她微笑了一下,起身道:“那就这样说定了,你现在什么都别想,好好休息,先把身体养好了才是正经的。”
“是。”萨伦点头,乖乖地闭上了眼睛,然而,等玄冰背转身去之后,他却又悄悄睁开眼来依恋地瞧着她,眼底再次浮起了浓浓的心事。
☆、蓬山几万重1
一场毫无欢愉甚至等同于发泄仇恨的云雨过后,杜正清行尸走肉般爬起来,默默地穿好衣裳坐到了床边。回头望去,云桑雅朵仍半蜷着身子面朝里酣然熟睡着,唇边挂着抹惬意——或者说是得意的微笑。
她真的睡着了吗?还是……在故作姿态,向他炫耀自己的胜利,嘲笑他曾经愚蠢坚持的原则是那样的脆弱,那样的不堪一击?
此时的他,自然知道这女人办这种事比他娴熟老练得多了。哈,说曾有多少男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还真是所言不虚,所以她是不会在乎这一晚躺在自己身边的男人是谁的,她在乎的,只是自己又赢了一次而已,对吧?
可是他在乎。曾经不知情为何物的他,在经历了从只为仇恨而生的孤独寂寞,到对玄冰一厢情愿的痛苦单恋之后,才在承秀身上找到了两情相悦的幸福,原以为熬过五年的分离,便可一偿夙愿,与心爱之人厮守终身。没想到,云桑雅朵这个不速之客的出现却搅乱了一切,破坏了一切,如今,他还有什么面目去见承秀?她是那样纤尘不染、简单纯净的女子,又怎能被拖进这样阴暗肮脏的旋涡之中?
死死盯着床上的云桑雅朵,杜正清嘴角抽动,眸中迸射出冰冷的恨意,微微颤抖的手下意识地伸向她雪白的颈项,但下一瞬,他的手蓦然顿在半途,慢慢收紧又艰难地退了回来。
不行,他不能这样做,至少现在还不行。这个女人还主宰着承秀的命运,他不能在这个时候冲动,让所有的努力功亏一篑。等承秀身上的蛊毒解除之后,如果她从此敛手也就罢了,如果她还要纠缠不清的话,那么,就算是同归于尽,他也绝不会再给她第二次伤害承秀,威胁自己的机会。
“啧啧,好个无情无义的冤家!”
就在他努力逼迫自己恢复冷静的时候,刚才似乎还睡得正香的云桑雅朵忽然睁开眼,向他投来了幽怨的——至少看起来很是幽怨的一瞥:“瞧瞧你这脸色,活像要吃了我呢!对一个刚刚与你共沐爱河的女人,你难道就没有一点点的怜香惜玉之心吗?”
一听这话,杜正清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仇恨之火立刻又被点燃,铁青着脸剜了她一眼,他咬牙道:“你这套戏码还是留着跟别人去演吧。我只想提醒你一句,你要的,我已经给你了,现在,你也该兑现你的诺言了吧?”
“怎么?我没有兑现诺言吗?”云桑雅朵眨眨眼,半撑起身子笑睨他,“到目前为止,我可是没再做过伤害你那心肝宝贝的事情呢。哦,对了,昨晚……虽然你对我很粗鲁,但这类事她是不会与我‘有难同当’的,所以你大可放心……”
此时的云桑雅朵尚未着衣,这一起身,胸前那一抹玲珑旖旎的春光顿时随着下滑的锦被隐隐浮现,再加上她暧昧的语气和水润含情的眼波,真是十足的妖媚惑人,但这一切看在杜正清眼里,却只让他觉得无比的可憎,无比的讽刺。
“够了,给我闭嘴!”他涩声低吼,“别再跟我兜圈子,我要你马上替承秀解蛊,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