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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他将外堂的两张长椅拼成床,躺上去睡了。
我没忍心再赶他走。
他此时什么都没有了,千里投奔,我若连这两张长椅都不肯给他,实在太可怜。
却又相逢
他就这么住下了。
白日我去赶集卖菜,他定要亲手给我系面纱,说怕我系的不牢靠,若被风吹掉了,平白让人看到我的脸。
然后他会跟着我去,不会吆喝揽客,他就在一边帮着拿菜收钱,闲时跑回家给我拿热水热饭。
旁边摊位的大嫂看着眼热,当着我们的面数落她家男人,说要能赶上皇甫天辰一半体贴,她就谢天谢地了。
皇甫天辰听了大嫂的话很高兴,低声对我说:“看,大家都当我是你相公,你还犹豫什么呢,生米已经成了熟饭。”
还生米成熟饭?这种市井的话,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学去的。
大嫂一口一个“你家相公”的对我夸奖他,我听得眼皮直跳。
如果我说不是,估计大嫂该用砍“奸夫淫妇”的眼神看我们了。
可是没想到,我的沉默不解释,也招来了许多闲言碎语。
因为左邻右舍都当我和云长歌是一家子,云长歌不在了,舌头长的大妈大嫂背地里都叫我“小寡妇”。
古语有言,寡妇门前是非多。如今皇甫天辰这么一个活生生的大男人住进我家里,虽然他放出话去说是马上成亲,但毕竟是没成亲呢。
我们现在,在大妈大嫂的眼里就是“非法同居”。
我独自生活的这一年多,听人叫我小寡妇许多次,已经麻木了。而且我平时不喜欢与邻居来往,所以她们说什么我也不放在心上。
可是那天里长(相当于街道委员会的头头)来我家,很有“分寸”的教育了我们一通,皇甫天辰坐不住了。
却又相逢
“这儿的里长倒是什么都管。”里长走后,他面上阴沉不定。
“……小地方,都是鸡毛蒜皮的事情,里长们闲得慌,也管家长里短。”我惴惴看着他的神色,帮那个里长解释。
若是在以前,他这脸色一摆出来,估计就要有人倒霉了。
他没答话,推门出去了。我连忙追出去,外面黑漆漆的,他早就不见了踪影。
我提心吊胆的在家等着,心想,他不会是趁着夜黑风高,去杀里长了吧……
虽然里长大人刚才言辞有点过分——说我一个寡妇平白在家里养男人有伤本地风化——但,但按照他们的观念,这确实是实情。
他以前很喜欢杀人,这毛病估计一时半会改不了。
天啊,他可别才来没多久就犯下命案……
好不容易等到半夜,他终于回来了。
我连忙从头到脚查看他,衣服上没有血迹,稍微放了心,我问:“你干嘛去了?”
他不回答,脸色还是很不好,皱眉说:“果然,我以前并未注意,原来背后那么多人说咱们闲话。”
他这脸色还是让人害怕,我又解释:“他们都是普通老百姓,平时生活枯燥的很,说点闲话就让他们说吧。”
“怎么能让他们这样说你!着实过分。”
我倒茶给他喝,安抚的说:“你到底听了什么话,这么激动干什么?这穷乡僻壤又不比皇宫大院,哪有太高雅的言论。”
却又相逢
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你……你怎么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你刚刚不会是,不会是趴人家窗户外头偷听了吧!”我结结巴巴的问。
他答得理直气壮:“没有趴窗户,趴的是房顶。方圆一里内的人家听遍了,好几户都在议论我们。”
我满头黑线。
他可是皇帝啊,大半夜趴人家房顶听夫妻说话,真是让人无语。
“你……这不是自讨苦吃。没事去听人家骂你干什么,就当不知道多好。”
他双眉一挑:“怎是自讨苦吃?被人议论,总不能坐以待毙。”
“你想干嘛?”我好不容易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他这脸色和眼神,怎么那么像要去杀人呢。
人家议论几句,他不会睚眦必报的犯小心眼儿,去找人家的茬吧?
他将一杯茶喝光,把茶杯重重放到桌上:“我们成亲!”
!!!
原来他不是想找人家的茬,而是想关起门来找我的茬!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