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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怪了,一手握着马缰绳,一手摸着自己的下巴,正好发现萧煜的目光也有意无意的在引路官身上瞟。
队伍已经出幽州七天了,按理说,王庭应该不远了才对,可眼下越走越荒凉,我们储备的粮食和水都剩下没多少了,人和马也走得很是疲乏,萧煜对幽州附近的地形路况都很了解,可远了却谁都没去过,现在只能将这个最重要的任务交给引路官,这是朝廷配备的,应该没问题,那问题出在哪儿?
从长安长发到现在三十五天,匈奴那边来接应的使臣车队却是连个影儿都没有,幽州城外,本就是沙漠和草原相连,但我们从大前天开始,就再没看到什么草,当然更没有牛羊,最重要的是膺栾还没有追来,难道匈奴的王庭也是这番光景?
我才不信!缓缓扣紧腰侧的柳叶弯刀,‘唰’一声快速抽出一把,刀刃出鞘,下一秒就架在了与我比肩而行的中年男子肩上:“说!谁派你来的?”
气氛突然变得紧张,周边的将士均抽出佩剑围拢上来,萧煜也驾马靠到我身侧。
在沙漠里走了这么多天,白天酷热难耐,晚间滴水成冰,现在不管侍女还是士兵,都早已筋疲力尽,此时被我厉喝声一惊,队伍中马上传来女子低低的呜咽。
男子吃惊地看了我一眼,之后慢慢气定神闲,仿佛早料到我会这样,随意的将手中地图抛给我,“将军,这条路卑职走了很多遍,而且也是按地图上绘制的路线在走,不信您自己看看!”
我接过他抛过来的地图,这图我不是第一次研究了,除了那些山峰的位置我能看懂外,其他还真是看得我抓狂,萧煜从我手里接过图,细长的眉峰也是皱成了川字形,“你确定我们走的路线没错?”
“大人,要是您怀疑卑职,尽可以换个人试试!”这个人牙尖嘴利,动不动就拿这个威胁我们,还不是因为另外那个领路官前几天水土不服拉肚子拉死了,所以他才越来越嚣张,简直没把我们放在眼里。
看他尖瘦刻薄的一张脸,手里的柳叶弯刀微微晃动,我真恨不得现在就把他宰了,萧煜按住我握刀的手,摇摇头,我知道,他是在叫我冷静,我的性情还是很冲动:“这儿到王庭还要几天?”
“大概还有三四天吧,秦将军,萧大人,这沙漠改道的事经常发生,其实你们大可放心,卑职也想好好的回长安不是?”
去他NN的!要不是拖拉着这一大路人,单凭我和萧煜,我还是很有把握走出去的,但现在人又多,且很多人都水土不服,路上已经死了十几个了,这怎么能让我放心?
“好,那继续赶路吧!”萧煜语气云淡风轻,按住我手的力道却是加了一点。
我心有不甘,警告似的瞪了那引路官一眼,快速将刀抽回,快速回拉的剑气扬起了他耳后几束掉落的头发,在风中凌乱了一番,就见红黄的沙土上落下一撮小蛇般的黑发。
看着飘落的那撮头发,那男子终于露出了一点惊异愤怒的表情,但又无计可施,在我不屑的藐视下,他翻身下马:“将军恕罪,卑职有些饿了,想到厨子那找点吃的,先失陪了。”
什么?这时,就算萧煜也镇定不起来了,这是引路官吗?我看比我这个三品大员的架子还要大!
他究竟怎么想的?他难道以为回去我不会处置他吗?还是他根本不会回去?或是……
啊!糟了!急急转过头,冲着那个快要消失的身影我大喝一声:“快拦住他!那个引路官。”
可回应我的却是一片寂静,诧异的低头望去,天哪!身后不论士兵还是侍女马夫,一个接一个,正无声的接连倒下,啊?这是怎么回事?我急忙转过来看萧煜,他正努力敲打着自己头,试图不让自己晕迷,“小钥快走!此地有诈!”
我怎么不知道有诈?可是,我怎么走?跃起身子接住从马上栽下来的萧煜,脑中突然一片眩晕袭来,蓝若漓不是说我现在百毒不侵吗?这又是怎么回事?我抱着萧煜的身子,强撑着睁开眼睛,便被眼前看到的一幕惊得说不出话。
他们还是人吗?
只见那个引路官带着十几个人,手拿长剑,居然对着毫无还手之力瘫倒在地的士兵刺去,连妇孺老人都不放过,在每人身上都要补上好几剑,直到尸体瘫软、不再哼一声!稍远还有几个外应,手执弓箭,对着能勉强站起来的人连续射击!
七百多个活生生的人!只片刻之间,便是血流成河,化作了荒原的一缕缕孤魂,朱红黏稠的血水缓缓流过我身下,浸透了身下干涸的黄沙。
将萧煜的身体靠在黑风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