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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扳开。

“来不及了，我走不了了，我留下陪你……嗯……”呵，我想走，可是尖锐的箭矢呼啸声已在耳边，三角形坚硬的箭头穿过萧煜的胸膛之后并没有停止，而是直直插入了我的心口。

这是唐朝军队中最有力的箭，可以同时刺穿两个人。

呵！从放开缰绳起，我就想好了，既然注定走不了，那就死在一处吧，我低头看向那支插在胸口的箭，莫名感到一些温暖，哪怕最后一刻，这箭也是通过了萧煜的心再刺向我的心，真是天意！

我再也坚持不住的松了手，头一偏，与萧煜同时掉下马去，在黄沙堆里接连翻滚了几圈，才停下，同时，心口的箭也往里插深了几分。

“萧……煜……”眼看着萧煜的身子滚落到黄沙里，我心痛得都无法呼吸了，艰难地一点一点向他爬去，箫大哥，我们才丢开芥蒂，不能就这样算了，就算变鬼，我也还要你做我的萧大哥，宠着我，关心着我。

“呵呵，秦将军真是个多情种子呀，都这时候了还念着萧大人，不知道京城的几位主子看到了会作和感想，哈哈哈……”身后马蹄声停住，为首的是那个领路官。

是我的错，我早该看出来的，他武功不弱，我却因为他的身份没有多加提防，倒是处置了其他的人，我真该死，这就是我的报应吗？可是那几百人的性命是无辜的呀！

“现在怎么办？杀了他们吗？”一个弓箭手拉起满弓，对准我。

领路官摆摆手，他似乎是他们这十几个人的头，“不用，看这天色，再过不久，狂沙就要铺天盖地的袭来，你还怕活埋不了他们？黄沙过后，恐怕连他们的尸体都找不到，这才殿下高明的地方啊！”

“说得是，殿下才应该王储正统，李治算个屁啊！”旁边的人都开始附和起来。

“就是，就是，贾头，那我们赶紧回去复命，领我们的酬劳吧！”

“是啊，是啊……”

被称为贾头的领路官看了一眼众人，突然长剑一扬，便将离他最近的人的脑袋削了下来，“领酬劳？那只是我的事！这里已经没有你们什么事了！”

说着，又是两剑此去，两个人应声倒下马，其他人一看，这是要杀人灭口，面面相视后纷纷四处逃窜，可那个贾头显然是这里面武功最高的，来来回回，一边躲避着弓箭，一边还能挥杀自如，血迹四溅，没花多少功夫，这边黄沙土上，站着的人就只剩下他了。

他看了一眼我，眼里还透着些惋惜：“啧啧，真可惜！要不是殿下要你的命，我还真想留着你消遣消遣，算了，你就再好好看看你的情郎，静静等待沙尘暴的洗礼吧！”

我愤恨的看着他，眼里怒火滔天，含着我深深的想要杀死他的欲望，恨不得在他身上看出几个洞来，他悻悻地又回头看了两眼，才驾马扬长而去。

萧煜！我继续往前爬，身子的拖拽在身后留下了一道长长的血痕，可我完全感受不到自己的痛，因为心比任何地方都痛。

终于爬到他身边，我艰难地将手放在他鼻翼下，呼吸已经微弱的几不可闻，“萧煜，萧煜，你不能就这么死，你要等我，你知道吗？其实我胆子很小，我好怕黄泉路上一个人……”

“小钥……”啊，他还醒着？我喜出望外，紧爬几步，靠在他脑袋一侧，将他的脸微微抬起。

“萧煜，你坚持一下，我们一定有办法回去，一定……”说着说着，我自己先哽咽了。

“钥儿……听我说，我……不行了，你一定能…回去……”他的声音很微弱，我只能贴着他的嘴唇才能听清，“你…还怪我吗……”

“不，我不怪你……不怪……”我真的不怪他了，为什么他又要离开！此时我已经是泪如雨下，温热的眼泪冲刷过我满是血迹的脸颊，滴落下来，化成片片鲜红。

听到我沙哑哽咽的回答，他才绽放了一个欣慰释怀的温和笑容：“自古忠义难两全，呵，不过，这次也算还清了我欠你的，但愿下辈子，我可以毫无顾忌的爱你……替我照顾好卿儿……”

“不！不要！不要……萧煜，你还没跟我道歉，你不能死……”我紧紧抱住他的头，歇斯底里的叫喊，可回答我的只有呼呼的风声，沙尘暴就要来了，可萧煜的眼睛已经永远的闭上，人我怎么叫喊也不再睁开。

黏稠的血液布满我的手上、身上，风吹过，呛鼻的浓浓血腥味阵阵弥漫开来。

远处天边几只硕大的秃鹫正闻风赶来，随着血液的流失，我的意识也越来越不清楚了，迷茫得看向开始漫天飞舞的沙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