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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兀旭烈的思量,塔木邪心中的不满也被冲淡了些许。
“到时候,军中将领们定会要求将身为敌军主帅的他悬尸城楼以示国威。。。。。这最后一丝尊严,留给他,难道很过分吗?”兀旭烈重新回到了长塌上,以淡漠的口吻反问。
“是我有欠思虑。。。。。”塔木邪被他彻底说服了,不得不转而道歉。。
“罢了,去吧,去和众将们庆祝吧。。。。。一场久违了大捷。。。。。。如同久旱逢甘霖。。。。。是值得好好庆贺的。”兀旭烈端起酒盏,轻轻地饮了口,刻意地忽略了此刻有些复杂的情绪。
“殿下。。。。。你真的变了。。。。。。”塔木邪即将步出的书房刹那,他停下了脚步,语带深意地叹道。
望着那被紧紧合上的屋门,沉浸在一片漆黑之中,兀旭烈笑了,“是啊。。。。。这天下间,谁又能一成不变?”
北国,雁门郡
呆坐在床榻上,暮曦死死地攥紧了那一直绽出血色的双生平安扣,指尖泛起了微微的青白之色。
她知道骆睿定是出事了,然而,她身在雁门郡,与两军交战之处相隔百余里,纵使插上翅膀,赶到那里时,只怕为时已晚。
悲切的情愫在那双碧绿色的美眸中纠缠,她难过地低下头,将那枚平安扣按向了心窝。
早先还存有的丝丝疑虑,因双生扣所给出的血色预兆而解除了。
现在,暮曦可以确定,骆睿瞒着她重新统领南国大军,与兀旭烈在沙场对峙。
若他此刻仍在洞庭隐居,又岂会惹上这血光之灾?
陡然间,骆睿身负重伤,颓丧倒地的画面清晰地闪过暮曦的眼前,她挣扎着合上了双眸,抗拒地咬紧
了粉唇。
贝齿咬破了粉润的唇瓣,血迹流入了檀口,血腥的气息盈满齿间。
晶莹暖湿的泪潸然而落,暮曦不愿相信这个即将来临,或许已然发生的悲剧,痛苦地嘶喊道:“哥哥。。。。。哥哥。。。。。。”
敏锐地听到了内间传来的异样动静,守在外的多格即刻睁开了眼帘,叩响了房门,“太子妃。。。。。”
下一瞬,暮曦敞开了房门,苍白的面庞上满是泪痕,急切地说:“快,叫上其他人,咱们连夜赶往安邑郡。。。。。”
多格诧异地望着她悲戚不已的面容,不知该作何应对,呆愣了片刻,只得恭敬地点了点头,“属下马上去安排。。。。。。”
就这样,约莫半个时辰后,多格及两名暗卫护卫着暮曦乘坐的车辇,疾驰离开了雁门郡。。。。。。
南国,河套平原,胭脂城
中军主帐
“大将军。。。。。王爷,大将军回来了!”一名守城的将士看到了骆睿与破虏入城,匆忙地向南宫瑾来禀报这个好消息。
“什么?”南宫瑾惊喜地抬眸,原本阴沉似寒冰的神色稍稍缓和了些,“确定是大将军?”
“千真万确!您瞧。。。。。。大将军到了。”将士回头的瞬间,只见满身是血的骆睿在破虏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步入了大帐。
“王爷。。。。。咳咳。。。。。”嘶哑的嗓音响起,骆睿始终撑着的最后一口气,在看到南宫瑾的瞬间便泄了。
正当守在帐内的众将大喜过望地涌到他身前时,骆睿却闭上了双眸,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中。。。。。。
“来人,传大夫来!将所有军中的大夫全部找来!快!”南宫瑾猛地从书案后跃出,焦急地厉声嘶喊。
“是。。。。。是。。。。。”其他将军们纷纷应声,赶忙前去找大夫。。。。。。
伫立在床榻前,南宫瑾神色凝重地逸出了一缕轻叹,“是在哪里找到大将军的?”
“安邑城郊外几十里的深林中。。。。。属下发现时,大将军浑身是血倒在溪岸旁。”破虏的身上其实也负了伤,只不过与骆睿相比,他的伤太轻微了。
隐隐的疑惑在心底涌起,南宫瑾虽然觉得此事怪异极了,但他不动声色,只是神色复杂地看向气息奄奄的骆睿。
虽然他被破虏救了回来,但是按照大夫们诊断的结果来看,他这次伤得太重了,且失血过多,能否醒来全要仰仗天意了。
战中折损大将,是南宫瑾最不愿看到的,然而,比起骆睿的伤情,他更关心暮曦的动向。
眼前这个时机稍纵即逝,他每日都在盼望着暮曦早日达到战阵前,若是她知道自己的兄长在战中受此重伤,生命垂危,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