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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反的,倒是有几分尹晨的麻利干练,着实让我纳罕。
一会儿的功夫,到了一堵围墙的前面,墙上有一个小门,却有一名仆役在那边守着,虽已经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但若我们走过去,肯定会惊扰到他。
我有些懊恼,但是水苑却示意我不要出声,带我躲到一旁的树丛里,然后在我耳边说:“三更门卫换班,趁那个间隙,我们就可以出去。”
果然,才一会儿,就听见外面街上更夫边敲锣边嚷着:“三更已到,天干物燥,小心火烛。”那名打瞌睡的守卫看似惊醒了,伸伸懒腰走开了。我不得不为水苑的缜密心思惊诧。赶快蹑手蹑脚地奔过去,一看,门却是锁着的。我心急,只见水苑上前摆弄一下,锁就开了,她居然有钥匙!
我压抑着想欢呼的冲动,立马拉开了门,外面的街漆黑一片、空空荡荡,但是此刻,我却觉得,它比这楼里最灯火烂漫的时候更让人觉得安心。
我踏出门外,水苑却拉住了我,然后塞给我一个包裹说:“烟晓,这点给你做路上的盘缠。”
看看包裹,一时间我有些茫然,猛然间明白,慌忙说:“水苑,你说什么呀,我们要一起走啊。”
她却微笑着摇了摇头道:“我不能走,我得留在这儿。”
“不行,水苑,你别怕出去了会没法生活,和我一起去找我朋友,我们会过得比这儿好一百倍。我们快走!”
她却依然不肯跨出来。忽然,一阵叫嚷:“你们干什么!”
猛抬眼看,原来轮班的守卫已经到了。
我心急火燎地拉水苑,她却执拗地一把把我推出去,然后匆匆说了一句:“我没事,你快走!”就飞快把门关给上了。
我惊慌地扑上去,只听门内一阵小小的喧哗后就没声音了。怎么办,里面怎么了?水苑有没有怎么样?她会不会因为放了我而受惩罚?先前已经有行歌为救我生死未卜,现在要是水苑再出什么事,我就是一辈子也还不清了。要走还是留?可是留下来,凭我也救不了水苑,更是浪费了她救我的苦心。怎么办?只能,再当一回苟且偷生的蝼蚁了。
[笑傲江湖:第十一章 他乡故人]
不记得多少回了,我这么一个人的奔跑,在喧闹的大街,在冗长的黑夜,总是漫无边际的恐慌与心伤。
漆黑的街似乎看不到尽头,寂寥空荡阴冷,我不知道该往哪里去,唯一知道的是,我不能停下来,要尽快逃离这里。
街角转弯的地方,我的突然冲出,使得在我面前的一个庞然大物猝然高高跃起,发出尖锐的嘶鸣,而我只觉得胸口被狠狠一撞,一阵闷声响,人已经重重扑倒在地面上,这一撞,着实让我昏的七荤八素,趴在地上半天没爬起来,胸口绞痛,脑袋昏得厉害,止不住地咳嗽。直到一个略带焦虑的男声响起:“姑娘,你怎么样?”
偏头看,只见一个仆役打扮的男子正提着一盏昏黄的灯笼蹲下来看着我,他的身后是一辆马车,那匹黑黝高俊的马有些躁动,似乎是刚刚安顿下来,看来我是被它踢了。
撑起身,摇摇头说了句“没事”,又忍不住咳起来。我的妈呀,就我这几两骨头,哪经得起这番撞击,不散架已经是万幸了。胸骨没断吧,赶紧摸了摸,应该没断,松了口气。光看着后面有没有人追上来,也没顾前面了。可是,这么晚了,怎么还有马车在街上,还走得这么悄无声息贼溜溜的。
那人已经回马车边上去了,只听见他对着车门说了点什么,然后看见车帘掀了起来,一个人影下了车。
我挣扎着爬了起来,身上左酸右疼得我龇牙咧嘴。那个人已经走到了我面前,黑乎乎的看不分明,那名仆役过来了,灯笼昏黄的光笼在在我们周围,然后,我听见他惊诧地说:“梁姑娘!”再然后,换作是我加倍的骇然与迷离。
装饰奢华迤逦的客栈。
说是客栈,我倒觉得可以说是一座府邸,因为我现在所在的这个房间,是这家名为初雀观的客栈里一座别院里的一个客房。他说,初雀观前庭是普通客房,而后院有三个独立别院,是专为那些不想受人打扰的达官贵人、富商贾人所准备,每一座别院的租金自然价值不菲。
“梁姑娘,你尽可以安心在这里住下。”他的脸上是温润的笑颜。
我抚着刚刚擦破了皮,并且他已经命人为我包扎好了的手肘,心里却满溢着惶惑与不解,只是默不作声地看他。
他似乎终于明白过来地说:“你是不是在为白天的事生气?”
不错!我很生气!我几乎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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