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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婉如的哥哥陈品正是光禄寺署正,不大不小的一个京官。陈家说不上高门大户,可作为唯一的女儿,陈婉如从小便被娇养在深闺之中。十四岁时,她作的诗便在上京闺阁女子中赢得了才女的称号。当然,随之而来的还有上门求亲的青年才俊。
陈品正一方面疼爱妹子,一方面却想借机给陈婉如攀上一门好亲事,对于上门求亲的都以妹子年幼为理由推了。
陈婉如十六岁的生辰这天,陈品正出人意料在没有给她举宴庆祝。而是让办事靠得住的王嬷嬷陪着去上京的金水桥游玩。当然,陈品正暗地里把丰邑王二子柳静言最近常去金水桥附近的畅春园听戏的事知会了王嬷嬷。
王嬷嬷在陈府为奴二十余年,当然明白主子的心思了。陈婉如若能嫁入丰邑王府,小姐得了富贵不说,陈大人的久久不得升迁的事也迎刃而解。
六月初六,烈日如焰。陈婉如被王嬷嬷拉着在金水桥上赏了半天荷花。
“嬷嬷,我们回府去吧。荷花也看完了。”陈婉如父母在她年幼时便过世了,哥哥一直把她当宝贝宠着,哪受得了这个苦?白皙的脸蛋因着太阳的炙烤已呈现一片醉人的胭红。反倒添了几分闺阁女子没有的康健之气。
王嬷嬷挨不过她的抱怨,终是把陈品正的意思说了。陈婉如本是个极聪明的女子,懂得省时度势。放眼上京青年才俊,除了皇子,有谁能比得过丰邑王二子的荣宠呢?而且,上京闺阁小姐中早就流传着丰邑王二子柳静言生得疏朗轩轩,人如冠玉。只可惜陈家地位太低,权胄们的大宴她都无缘参加,至今仍未曾见过柳静言的真身。
主仆二人正说着,突然桥的那头走来一个风姿清逸的年轻公子。只见他身着一袭素白的冰纨袍子,腰系同色大带,大带上着一枚碧绿通透的玉佩。纵然烈日炎炎,他也一身清爽,施施然走近,宛如谪仙!身边一个中年仆人正在说着“畅春园”之类话。
陈婉如看得入了神,王嬷嬷暗暗掐了她一把。陈婉如一慌,险险地把手中拭汗的罗帕给丢在了地上。眼看那公子越走越近,陈婉如纵是有再多的心思,终归是个未出阁的小姐。她又羞又窘地拉着王嬷嬷急急地走了。
快走数步后,陈婉如心神不定地回头望了一望,却见那公子正捡着她的罗帕笑意盈盈地看着她。陈婉如本就红透的脸又多了几分绯色。脚下的步子更快了。
“小姐且等等!”温润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这是陈婉如一十六年来听过的最好听的声音!
她的脚不听使唤地停了下来。王嬷嬷暗暗松了口气。自家小姐的容貌她是有自信的,却不知小王爷悦意什么样的女子。如今这般情形,事情已有了八成把握。
“这方帕子可是小姐遗失的?”那公子走近了,将罗帕送到陈婉如面前。
陈婉如羞赧地道了声谢,伸手去接帕子。那人却含笑拽着帕子不放。两相僵持下,王嬷嬷适时干咳一声,戏做过了反倒让人看轻了去。
两小这才惊醒,结果却是陈婉如松了手,罗帕还是在那公子手里。陈婉如心跳如擂鼓,撇下王嬷嬷提裙飞奔。
“我知道你是谁!我会上你家提亲的!”那公子在身后大胆地笑着,声音清朗悦耳。
一桩好姻缘本就这样定下了,可是陈婉如在家中苦等一月也不见有人上门提亲。陈品正也暗自着急,听说丰邑王有意与高密侯府联姻。高密侯长女与陈婉如同岁,正是门当户对的良配!
十六岁的陈婉如每一个坠入情海的女子一般愁眉不展。王嬷嬷也是心急如焚,情急之下又给陈婉如支了一招——让人等在畅春园外,送了一朵怒放的栀子给柳静言。
当日陈婉如被小王爷捡到帕子上正好绣着一朵栀子。陈婉如本最爱白玉兰,因着玉兰花期已过,陈府满院盛开着栀子,陈婉如自个儿对着花儿绣了方帕子。不曾想栀子竟有大用了。
哪知自那日后,陈婉如的闺房中总会离奇地出现一朵栀子。没有人发现是怎么来的,但一直从未间断过。偶尔还会随着栀子附上两句清雅的小诗。王嬷嬷和陈婉如都心知肚明。心悬在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被冠以才女之名的陈婉如一颗芳心完全放在了只见过一面的小王爷身上。直到八月初,因着母亲的忌日,陈婉如去明香寺为母祈福。回来的路上陡遭变故,被江家家主江崇德救下。当时她的情形十分狼狈,衣衫不整,江崇德救了她,却也毁了她的清誉。
后来,她不得不嫁入了江府。新婚第二天,长子江无忧和次子江无邪为继母奉茶。陈婉如看清江无邪的那张脸时,本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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