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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时分,总算有人来了江家,江家家主无罪释放!早就备好车马的江家人急吼吼地往地牢赶。虞笑嫣只让虞之远同行,连着虞家二老的众人被也留在了江家等候江无邪归来。陈婉如心知虞笑嫣不待见她,也不好再去求情。
江无忧昨夜虽然怒走,但对江无邪的关心使他也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赶往了地牢。江无邪还不曾出来,虞笑嫣陪笑着上前与江无忧见礼。江无忧漠然地吭了一声,并不想和她说话。虞之远面含怒色,虞笑嫣息事宁人地拉住了他。
重兵把守的地牢门口,上次收了虞笑嫣银子的狱卒板着脸喝唱道:“江无邪的家人何在?领人——”
众人迎了上去,守卫的兵卒却将他们拦在离牢门十步之遥。虞笑嫣屏气凝神,幽黑的牢门口走出一个纤长的身影。江无邪一身雪白的布衫,脸色苍白,许是久不见光,他紧眯着双眼摇摇晃晃地走了出来。江全喜极而泣,立马点燃了早就备好的鞭炮。一同跟来的江北则端过一盆艾叶水,准备给江无邪一洗身上的晦气。
在震天响的鞭炮声中,江无邪缓缓走近。他直愣愣地看着立于艳阳之下的虞笑嫣,一缕殷红派上嘴角。他如一片经风的落叶般飘然委地!
“无邪——”眼前此情此景与昨夜的梦境惊人的相似!虞笑嫣惊叫着冲开兵卒的阻拦扑了上去。
手忙脚乱中,江无邪被抬上了马车,匆匆离去。
最近的医馆中,老大夫几枚金针下去,江无邪又吐出一口鲜血,终是悠悠醒转。
不等虞笑嫣开口询问,老大夫发话了:“江二爷这是受了内伤,伤及内腑,宜静养!”
“怎么就受了内伤呢?什么时候的事?”虞笑嫣争道。她之前已给狱卒送上大笔银子,有了月贵妃的暗示,谁还敢对他动刑呢?
“昨夜……地牢里闹刺客……”江无邪断断续续地道,“刺客……并无意取我性命……”
后面的话不用明说了。堂堂天朝地牢,重兵把守之下怎么会让刺客轻易闯入呢?刺客不想要他的性命,意在给他一个教训了!月贵妃突然为江家翻案,又匆匆为四皇子定下林珑,是不是动作过大,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呢?虞笑嫣摇摇头,经历虞之远的事,她更愿意相信这是月贵妃的手笔!昨天虞笑嫣推掉了让虞之远再次出仕,月贵妃难道是想借此事嫁祸于王皇后,断了虞之远再次被太子重用的后路么?或者,她是想借此给江家一个警示,提醒江家不能对她母子有二心么?
不管怎么说,江无邪能从牢里出来便是大喜事!上京之中与江家有些交情的人或是遣下人送来贺礼,或是登门致贺。江无忧虽与虞笑嫣置气,但也自觉地去支应来客了。
南院,室内置上冰盆,凉爽宜人。
虞笑嫣亲自动手为江无邪擦拭身体。还算得上完好的衣衫揭开,内里皮开肉绽,全是鞭刑之伤。虞笑嫣曾在古籍上见识过有执刑好手,鞭子的轻重收放自如。犀年皮拧成的鞭绳嗜血,一鞭下去,伤口皮肉外翻,一时半刻凝不起血痂,被称为“白雪红梅”——雪白的肌肤上绽放朵朵红梅!鞭子之利,在于鞘尾的功劳。浸过药液的犀牛皮柔韧却不绵软,灵如蛇蛟。尾巴尖儿甩起得越疾,抡起来的力道就越大。抽在人身上也就越利落越刺痛。不伤筋骨不致命,多少好汉却都屈服于鞭刑之下。倘若鞭身再沾此盐水之类的……虞笑嫣真不敢想象!
江无邪入狱之初,自是不会承认所犯“罪行”了。狱卒得了月贵妃的命令,岂有不可着劲儿折磨他的道理?
水里加了清凉止痛的草药,虞笑嫣手脚极轻。可江无邪仍是痛得直吸气。睁开眼睛,正对上虞笑嫣噙着泪水的眼。
“别哭,我没事。”江无邪动容道。除了牢中那次生离死别,他是第二次看到虞笑嫣对他流露出关切。甚至是虞敬儒杖责他的那次都没有!这是不是意味着她的心里渐渐地有了他呢?
虞笑嫣生硬地别过头,“谁哭了?”话一出口,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这种似怨似嗔的语气,她还是第一次在江无邪面前流露出来。
江无邪含着笑意,不转眼地盯着她。虞笑嫣垂下眸子,红着脸继续为他清洗伤口。好容易清洗完毕,是上药的时候了。
院外突有下人来报:大爷来了。
江无忧进入内室时,江无邪身上已覆上一条薄毯。江无忧关切地询问了弟弟的伤势后,便说起了织造之事。原来,林昭鸿听闻江无邪已回府,又来府上候着等消息了!他是生怕夜长梦多,江家忽地反悔了!
“织造上江家虽然吃过两次亏,但第一次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