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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荷盖绿水,芙蓉披红鲜。下有连根藕,上有并头莲。”惹得我心如撞鹿。
我们都没有划桨,任由小船在湖心浮荡,一会便漂到荷田那边。我顺手扯下一个莲蓬,掰出一个莲子,先递与王保山,他手里拿着桨,竟没有放下来接,而是直接张开口。
我又要窒息了,他竟要我喂他?
我俯身过去,把莲子塞到他嘴里,手竟有些微微颤抖。
王保山嚼了两下,吐出莲子皮,然后笑道:“文亭脚下功夫了得,难道这手上的技术不行么?”
呃?我不明所以。
他伸手拿过莲蓬,掰出一个莲子,说:“张开嘴。”
我听话张开嘴,嗤的一声,一颗莲子已经到了我嘴里。
原来他是让我把莲子投到他嘴里,而不是喂他,是我会错了意。
我不好意思地又拿回莲蓬,掰下莲子往他嘴里扔,可是准头真是不怎么样,十颗之中有八颗不中。
掉了一颗,再来一颗,好几颗扔到他的脸上,搞得他呲牙咧嘴的。我扔上了瘾,咯咯地笑,他却不干了,夺过我的莲蓬,说:“莲子都快给你糟蹋光了!”说着自己掰下一颗扔到自己嘴里,然后又掰出一颗说:“张嘴。”
月亮已经差不多升到中天,月色清辉洒在湖面和他的身上,我只晓得呆呆地看着他,不会张嘴。
过了不知多久,我被他一下莲蓬敲醒:“发什么呆呢?”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敢看他,趴在船舷看着湖面。他却凑个头过来,问道:“看什么?看到东湖龙宫?”
月色之下,一双倒影。
我心中一动,说:“保山兄,可看见水下一对锦鲤在双双嬉戏?”
他张望半天,泄气地说:“没有,黑咕隆咚的,什么也没看见。”
我也泄气,果然是跟梁山伯一样的呆子。
我扯他站起来,又说:“那边一对并头莲,可不正像我俩齐齐立在这里。”
他却要拉我坐下:“文亭小心,船儿摇晃。况且文亭这个比喻不对,莲花脱俗,通常只比作女子,我们么,充其量是两根泥藕罢了。”
我气恼,泥藕便泥藕吧,连根的,行不?
这时岸边响起一阵悠扬的笛子,静心一听,吹的曲子,竟是《凤求凰》。我心暗喜,如此应景,莫不是天意?只是我今日,是凰求凤,而不是凤求凰。
王保山也听见了,赞叹道:“此人吹笛子技艺,非比寻常,实属高超。松山书院,崇真寺,都不觉有人有此等技艺,难道是外方来客?”
我也听得有些沉醉,不知是此情此景此人醉我,还是那方那边那笛醉我?只是他这《凤求凰》吹得,竟有些失意在里面,仿佛已知是求之不得。
王保山站了起来,微风吹来,衣袂飘飘。我看见他的腰间,挂着一个玉坠,正是他有时挂在扇子上,常常拿出来把玩的那块玉坠。
我对他说:“保山兄,你那玉坠甚是漂亮,可否借来一看?”
王保山犹豫了一下,还是摘下了玉坠,递给我。我接过来摩挲着,心思在打转,可怎样才哄得他给了我呢?
“啧啧,真是罕见的一块好玉,保山兄家传的吗?”其实那块玉的成色也不算上乘,我们家比这好的玉多的是。只是这是他心爱之物,那么对我来说其价值就大大超过玉的成色本身了。
王保山笑道:“也不是,是别人给我的一个信物罢了。”
我心里暗暗觉得不安,他如此珍爱这个信物,那人必是他十分重视之人。
“是保山兄的兄弟姐妹吗?”
哦,不对,他说过他是家里的独子。我更正:“拜把兄弟?”
王保山低头微笑不语。
啊哈,我猜对了!虽然我的潜意识之中,自己都不相信这个说法。
“保山兄,我们既有缘一起来到松山书院求学,又志趣相投,不如我们也来结拜兄弟?”结拜之后,不是也要交换信物吗?我就问他要这个好了。
王保山抚掌同意,于是我们双双跪在这简陋小船之上,他手执莲蓬,我手执莲花,二人当空对月拜了三拜,结为兄弟……兄弟?我心里已当刚才是拜堂,那么我俩便是……夫妻了?
我乐滋滋地坐在船上,想入非非。忽然听见王保山对我说:“文亭,可否把玉坠还我?”
我下意思攥紧了手中的玉坠,说:“那个,这个,我们结拜,不是也要交换信物吗?这个就给我可好?”
王保山怔了一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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