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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让人不敢恭维了。
不多时,便听闻分列朝堂两旁的文武起了低声议论,那些命妇千金更是低声嘲笑开来。
有人见此状偷偷觑向高位上的男人,却只见在那黑木镶金的王位上,一身着黑色绣以红色四爪蟒龙王袍的男人,斜靠在一侧,双目轻闭,鹰钩鼻下的薄唇色略暗红似是方嗜了血,淡淡的残忍噙在嘴角,神情看似慵懒,似是未见堂下的人儿,让人难以揣摩他此时的用意。
但心细之人还是可明了这男人的,因他那微微蹙起的剑眉已现了冷然,那刀削一般棱角分明的脸庞更是泛起了淡淡的冷峻。
此时,由一年长女官带领下,一队宫女端来一火盆。
司仪开始高声唱道,“请王妃迈火盘,迈过火盘红红火火。”
火盆中炭火红红但未见火光,众人只见尹非烟仪态不雅的提起裙摆到小腿处,抬了左脚抬右脚,伸了右脚又换左脚,就在旁人以为她要用左脚迈过时,她又换了脚,让人看了不禁着急,可当事人却还在犹豫不决。
一旁的老女官有些不耐烦了,便轻声问道,“请问王妃选好那只脚了吗?”
口气好大,可见这老女官非同一般。
而尹非烟还是一副很为难的样子,“喜嬷嬷方才说,迈火盘最好要用左脚,这样吉利,可是……”边说边重重的皱起了小眉,“可是到底那个脚是左脚?我忘了。”
尹非烟说罢,不少人不禁暗中拭汗,皆以为她是在选脚,没想到她竟然是左右不分。
而那老女官脸已经开始泛绿了,道,“王妃爱用那只脚就那只脚。”
“哦,明白了。”尹非烟乖巧的应道,还附带赠送一个甜甜的笑。
只见她后退数步,老女官还未来得及阻止,便见她一捋衣袖一提衣裙便冲向火盆,然后在一阵叮当匡啷过后,众人便见铜盆和火红炭块满天飞。
当那些东西落下时,便上演了一出鸡飞狗跳。
有喊我的胡子,有喊我的头发,也有人喊我的衣服,终于有了婚礼该有的热闹了。
话说,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可今日是殿内失火殃及池蛙。
当瑞清殿外白玉桥下的那池碧水用来救火,全数湿透了殿内的人时,热闹又恢复了方才的肃静,只有一两声蛙叫不时从某些人的发顶传来。
再看本是庄严肃穆的大殿之内一片狼藉,几乎成了水泽,而众人已成了落汤鸡,纳妃仪式无端就成了一出闹剧。
但也不是所有人都遭了这无妄之灾的,当然罪魁祸首是没事的,那个端坐在高位上眼角已在抽搐,脸上泛寒的男人也是安然无恙的。
此时虽很是安静,但这微妙的静已有些压抑了,让人不禁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唯有那罪魁祸首还在转动着琉璃美眸,一脸无辜的看着众人,还好心的为旁边的人摘下粘在乌纱帽上的浮萍几叶来。
见久未有人话语,罪魁祸首便显得有些怯怯的举起小手,示意她想说话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刚才那位大妈她说,我爱用那只脚迈就用那只脚迈,我两只脚都想迈,所以我就想用蹦的,结果……结果谁知道会把火盆给蹦……飞……了。”
“大妈?”只见老女官那被耷拉在额前的还滴着水的发髻,所挡起的老脸青了。
“尹非烟。”声朗朗,如是山谷回音般悦耳,但不用细听也能听出这其中的咬牙切齿来。
尹非烟循声抬头做委屈状,“君上,妾身真的不是故意的。”
“你闭嘴。”俞锦离的声音不再悦耳,已成咆哮了。
眼看着离王就要发飙了,突然又传来一声,“君上,请息怒。”只见一身着紫色朝服的年轻官员出列躬身道。
尹非烟轻觑而去,便见一年轻官员眉目清秀,面含酒窝,笑似有非有的绽在唇角,给她的感觉便是笑面虎。
倘若她没猜错的话,这人应是俞锦离的同门师兄兼心腹——秦溯,人称笑里藏刀。
果然是爱背后捅人刀子的男人啊,旁人皆是满身带水,不是被烧了胡子眉毛,便是被烧了头发衣裳,可秦溯不但毫发无伤,还滴水不沾,让尹非烟不禁对他生了提防之心。
“王妃可是君上亲定的,当初还道什么女子愚笨无才方是德,故而如今王妃这副德行,君上也该预见得到才是。”
秦溯这家伙故意将德行二字着重而道,让尹非烟看着他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样,便有揍得他鼻青脸肿的冲动。
但从他这般肆无忌惮而言,可知他在俞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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