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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暮云见她渐渐稳定,才小心翼翼的撤回掌力,将她扶好安置到床上,细心的为她擦去额前薄汗,这才松了一口气。
“去把它捡回来。”步幽晴虚弱的对正为她擦拭额角的江暮云说。
江暮云立刻会意,心下一喜,以为她终于想通,肯接受他的馈赠了,连忙走至门前,将东西捡起,细细吹干净后,才送至她面前。
谁知,步幽晴仅看了一眼,便从他手上抢过,丢入一旁的药鼎之中,两名小婢惊讶的对望,却又没人敢伸手取回,只得眼睁睁的看着那世间珍贵无比的东西,被暗火燃烧殆尽。
江暮云怎么也没有料到她让捡回东西,就是要扔进火炉烧毁……他僵直着身体,愣愣的看着那张始终淡然的脸。
他的东西,真这么难以接受,恨到了要将之烧毁的地步吗?
就在两人对峙互望之时,‘独幽居’外传来了脚步声,江暮云向后看去,只见一队以宫内太监为首的人浩浩汤汤的走进屋内。
为首太监生得细皮嫩肉,唇红齿白,只见他翘起莲花手,拂尘一抖,男不男女不女道:
“奉太子之命,特送来宫内良药,望郡主早日康复。太子还说,他今夜因有要紧军务处理,不能相陪,改日得闲定来探望,请郡主好生养病。”
语毕,为首太监手中拂尘又是一样,只见他身后的禁军便呈上一只明黄色的小匣,递与婢女。
步幽晴无力起身,只淡淡瞥了一眼那些宫人,口中回道:
“替我多谢太子美意,幽晴他日康复,定当过府拜谢,不送。”
宫人们行过礼后,便委身退下,噼啪作响的房间内,又陷入了一阵死寂。
江暮云浅褐色的眸中露出些许悲哀,痛心的问道:
“为什么?同样的东西,你接受他的,却烧掉了我的?”
她可知道,为了这个东西,他放弃了十几年的坚持,一心只想治好她身上的伤痛,可到最后竟会得到这样的结果。
他不懂,他不甘心,所以他一定要问个明白。
步幽晴双目无神的扫了一眼僵立床前的他,沉沉的闭上双眼,轻叹道:
“因为他是太子,你不是!”
“……”
江暮云只觉得长到这么大,没有比今夜从她口中说出这句话更令他无地自容了,就算是曾经被人指着鼻子骂‘□的儿子’时也没有此时难堪,他心中长久以来的信念,被她短短的一句话轻易击碎,溃不成军。
他该要用何种态度来回敬她的无情?
是笑!
江暮云的脸上露出了笑,在就快崩溃的那一刻,转过了身,失魂落魄的走出了房间。
步幽晴此时闭上的双眼才缓缓张开,看着素雅的帏帐失神,也许是他误会了,也许她真的伤害到他了……也许他再也不会出现在她的生命中了……
步幽晴只觉得浑身乏力,昏昏沉沉的陷入虚无之境……
带着无数个也许。
栖凤崖位处京城郊外,根深叶茂,时值初冬,林木亦不见凋零,依旧苍郁。
天方破晓,轻柔晨雾浮于林中,如仙似幻,飘渺空灵。
长生背着药篓,手拿小锹,独自都在山间蜿蜒小道中,惬意山林。他时而驻足,时而弯腰,时而挖掘一些生于树木下的小根茎丢入背后篓中。
他瘦高颀长,姿容整洁,发丝尽束脑后,分毫不落,显示出他个性中的认真一面,可是脸却以刘海为界,半掩半现,虽只有半张侧脸,却足以看出他的完美脸型,鬼斧神工般的英挺俊秀。
他在林中仔细的识别药草,遇到适用的便会连根带茎挖入竹楼,一阵清新的林间微风袭来,他面前的刘海飘动,纠结的疤痕一闪即逝……
原这世上就没有十全十美的物件,人亦如此,见到他整张面容的人都会发出此叹,真可谓一半仙来一半鬼,半点慈悲半幽魂。
长生自林间小路蜿蜒直上,醉心于搜寻所需药材,林间的虫鸣鸟叫,自然风光亦不能叫他逗留心魂,走着走着,便爬上了栖凤崖顶,崖岸风光豁然开朗,山下树丛绵延,苍翠成林,绿树红叶,相映成趣;天空层层云雾,裹绕晨曦,淡色金黄,飘渺如纱。
长生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山顶的清新空气,忽然,只听到一声微弱的呼救声。
栖凤崖虽不算太高,但什么样的呼救可以穿过浓密树林,盘旋而上,直达山顶?
“救命……”
又听见了。
他四周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