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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曾想这一别便是永诀,她额娘生下她来之后就得病死了,她额娘的家里人怕丑,不愿养她,她一个人靠着奶娘抚养长大,到十三岁那年奶娘也不行了,临死告诉了她她的身世,这才一个女孩子家孤苦伶仃的,一路走着北上来寻她的亲生阿玛来……”
“我听得不住擦泪,一家大小都跟着掉眼泪,那曾想这姑娘的身世,竟然跟故事里说的似的那么可怜,想来她必定是饿极冷极了,才想偷我的衣裳换饭吃,难为她一个孤苦伶仃的孩子,竟能够千里迢迢从南边儿一个人走着来盛京,这一路上的苦难啊,该是多叫人疼的呀……”
“想到这里,我可是打心底里喜欢上了这姑娘,就索性把她留在了家里,也好慢慢替她寻亲不是。以后无论我做什么,都爱拉着她一起,一块儿做针线,一快儿踢毽子,慢慢的她也不怕我了,也开始慢慢跟我学说国语了,她也真有个机灵劲儿的,不过大半年的工夫,已经能够用国语和我说家常话了,这么一来,我,连我们一家大小,都越发疼爱这姑娘了,进进出出,直把她当一家人看待……”
“后来我慢慢问了出来,原来这姑娘有个汉人名字叫小玉,是她额娘给起的,还有个她阿玛给起的满族名字叫布尔玛,她奶娘临死时交给她一把匕首,说是当年她阿玛留给她认亲用的信物……”
“我要过那把匕首一瞧,唬得什么似的,赶紧带着小玉去见阿玛,拿匕首给他看了,他老人家也吓了一跳,原来那匕首上用国语端端正正刻着姓氏和族徽,正中央显见的一个名字‘博穆勒”!原来隔壁家那个和我从小玩到大的‘哈哈珠子’(意为混帐小子),他就是小玉的嫡亲阿玛……”
“本以为有了这信物就皆大欢喜了,我这边兴头头的就要带着小玉上门认亲,没曾想阿玛先把我拦住了,他说你若是博穆勒的福晋,在家里苦苦等了丈夫这么多年,没等来丈夫,却等来一个他和汉族女人生的孩子,你心里可是愿不愿意,你又该怎么对待这个来路不明不白的女孩子呢……”
“我一想也对,就把话和小玉说了,她虽然也哭,却并不胡闹,我知道她是懂事儿的孩子,心里必定是信服了的,这才稍稍安点儿心下来,一面打发家人往南方去寻博穆勒,一面带着礼物往隔壁多跑了几趟,借着说闲话,也好探探人家的口风……”
“本以为人心肉长,天底下的女人都该同情小玉这没娘的孩子的,可我真是想得简单,哪知道那家的福晋实在太难缠,礼物就照收,口风就咬得死死的,一点儿话缝儿也不给,好几次话都凑到嘴边了,却被她一句‘我可是打正门口拿大红花轿抬进来的福晋,男人在外面打仗,我就得替祖先守好这个家,他馋嘴猫儿似的在外头种下的野种儿,咱们虽嘴上不说,心里可是一清二楚!那起子狐媚子似的南蛮子,不干不净,天知道能养出什么淫贱胚子来,我可不能叫人家背后戳我的脊梁骨!’就把我的话硬生生给堵回去了……”
荣氏夫人2
“我心里那个气啊,又实在替小玉着急,有一天实在忍不了了,当场指着那婆娘问道:‘你口口声声说替 守好这个家,你可知道女人最忌讳的就是肚皮不争气,不能替夫家传宗接代,你这些年急也急了,盼也盼了,到现在还不是小子丫头一个都没养活吗,若是真心为你夫家着想,就该放宽心雄替他养好眼前的孩子,也好替自己个儿积积现世德,带点儿儿女运进来……”
“那婆娘被我说的脸都气得青紫了,可当面又不敢发作,只能回去以后打猫撵狗的拿自己人出气,她有个丫头被打得实在受不了,半夜里偷偷跳墙跑了出来,到我面前哭诉起来,还一五一十把她家福晋怎么恼恨人家小玉,怎么背地里骂人家,怎么不叫人给博穆勒送信,怎么作了我的小人拿手指头来长的大针日扎夜扎全说了,我听得火大,恨不能一把扯过那婆娘过来扇一顿耳光才好,倒是小玉反过来对我说,与其为了她一个人把事情闹大,不如就此舍了她,也好换回大家一个清静,她说得坦然,我是当然不肯了,我阿玛也不肯,本来还只说是一个人的事儿,可弄到这个地步,就真真是两家人的一场碰头官司了,为了小玉,也为了我家的脸面,这官司非打不可了……”
“后来我阿玛召集族中长老会议,一起商讨这一桩官司, 家的婆娘也真够狠的,眼看族中一致要求她接小玉回去,竟然二话不说,当场掏出一瓶毒药张嘴就给吞了下去,在场的人都惊得愣住了,还是小玉先反应过来,拔下梳子死命撬开那婆娘的嘴,死活灌了一些吐药下去,这才翻江倒海的把毒药吐出,好歹保住了一条性命。可就是这样,她也还是死不松口,就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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