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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攥着他一只腕子,“我脱了身,可又怕他事后责难,便推 了当 时就近伺候的一个丫头过去,是谁我也记不着了。反正就是有那么回事,我初以为他转日醒来该是明 白,真 没想……”
“没想糊涂个三四年也没搅和明白,他真拿随便一丫头当你了。”他索性接了她话,再一咬牙,“我说 那些 年,他紧着向父皇求你作甚。你说吧,我一求求个七八年怪不容易的,他半路上杀出个程咬金,想当 年未把 我气煞过去。好在他房里还有个能闹的女人,要不然,怎知你今时窝谁怀里笑呢。”
这话多半是气言,她听了也不过心,那些旧事本就烂XXXXX掰扯不明白。只他提及沐玄音,她不由得又 愣了愣 ,沐玄音!她是将她扔在那虎狼窝里许多年,也不知……她的日子可也能勉强撑下。再不济,总有 肚子里的 孩子护佑,她倒期望她能安稳无碍。
“你说……这误会,是不是该给他解开?”心底一虚,当日就着刺探考题,毫无原则的便应了,这一时 半刻 倒真不知如何解。
她面上纠结全入了他眼,他长臂一搅,凑到她耳边蹭道:“老虎鼻子你抓什么,暂由他去吧。多一个疼 咱儿 子不是好事?!日后慢慢来。”日后两个字,他咬得格外沉,便再也无言。
果不出半刻,他匆匆的来,便匆匆的走。
待到屋室内重归了一片安寂时,延陵易隐约觉着方才那人似还在,耳边仍漫着他不可捉摸的戏言散也散 不去 。从前都是一人独守,却在这几日养出了毛病,偌大的房间,她突然觉得空落。
这室中经由她一番改制,已是金穗布阶,帐暖衾软。庭燎云香,屏列雉雀麟龟,毯铺花团锦簇。然也是 今时 发觉,这主人不在时,屋中便能全失了色彩。
未熄烛,帐中半昏半明,垂帐依是大婚的喜色,耀人的红,刻丝弹面的滚边配着大红喜色倒也大俗大雅 了, 她才是第一次细细打探这帐子,毡帘幔子上竟也绣着不少石榴,隐着多子多祈愿。
就着昏光,半卧在半榻间缓缓阖目,一手循着另一侧枕边徐徐摸去,昏昏欲睡间却由手中握着的物什惊 醒。 忙以起身,借了半盏灯台,由他枕下抽出那折子。
“庆州总督臣元枢恭谨奏”
折面上浓墨几字,惊得她困意全无。这折子便该是尹文衍泽说是寻不到的御览回折,莫不是真丢,而是 有心 瞒而不递。庆州,庆州,她喃着出声,只觉那偏隅小地未有什么势力值得他冒着触怒龙颜的风险瞒下 。抵挡 不住满心疑虑,手下一紧,便起了那折子,触目却是一片惊红!折上陈奏之言,俱是不见,全由殷 红染尽。 她猛地眨眼,看清了那红,才又想起昨那一夜,书房漆黑之间,她是坐在案桌之上……不仅仅是 推了前朝的 宝砚……这折上的红……是她落的……那“丢失”的回折便是她毁的!
翌日清晨,延陵易照着平日的习惯予西园递了食,又同前一日般坐等着姜夫人用了膳,才是退出。小雪 地封 严,前日的雪未融,即是又落下新的。午时过后,借着风势弱减,延陵易持伞出了王府,未携女婢, 以步代 车。穿过深街甬道,入了人烟渐多的西巷。过了几口巷子,再左拐又拐终是进了一处门院。
两进的小宅子,砌着土墙,顶上以稻茎护盖,偶有几支雪梅含着葆爬在墙头,风中凄颤如娇霞。延陵易 一推 扉门,便有小丫头前来接应。抬头便望见院内青篱下坐着的人影,挡风的斗篷下是一袭白狐皮袄,白 得耀目 ,袍角长拖及地,沾了一路雪渣,更是晶莹。她身后临着木香棚,脚下的芍药圃已由桔槔盖住,闻 得步声渐 入,一手扶着木棚架,艰难回身,见了延陵易便欲跪。
延陵易忙进了一步,一手接住她随着扶起:“你身子重,还讲究这些做甚。”
“主子。”她低微一声绕在延陵易耳侧,言道,“之前接了主子的信儿没能寻得机会出来,好在说通了 太子 予奴婢出宫拜一回平安娘娘。我料这院子浅不敢多带丫头,车马俱是等在娘娘庙那边,不刻还要回去 。信上 说的吞吐,主子意要动东宫了?”
延陵易点头,不复出声。
“主子,玄音定不辱命。”沐玄音眸子一闪,即是坚定言道。
延陵易落目于她高高隆起的腹,声音轻不可闻:“这孩子……便要来了?”
情不自禁的抬手一护,指尖蹿来的丝丝温度引她心头微抖:“估摸着是这孩子怕冷,是要等等。奴婢想 待孩 子落地,便将那事替主子了了,一绝后患。”
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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