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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日夜,常揽着澹台赢迟在书房里一宿一宿的商议。公仪鸾本是抱怨着念起这事的,听到延陵易耳里,又是心下一片空,她甚以都不知道他最近在忙些什么。
廊中柔风一过,她又低低的咳着,引来了延陵贤。
“主子,您怎么自己出来了?这会儿日头落了,风要起凉的。您再给我吹个好歹。”延陵贤由侧屋里奔出来,见她在过廊里愣着,忙跑回屋里棒出个长袍,这时节裹袍子是有些怪异,只实在担心她那不禁风的弱身骨。
延陵易只接过那袍子,未往身上罩,手一扶廊壁便站起来,正要侧身回着延陵贤的话,却在触到她身后步来的人影时猛然愣住。延陵贤随之扭头,眼中忽有团恍惚,却也看清了,再不言声,将袍子覆在她肩上便垂着头退了出去。
尹文衍泽稳着步子行来,身后花圃里立着垂笑君子兰挺拔夺目,扇舒翠盏,碧玉如盘。她凝着他行来的方向,到最后眼看得发酸发胀,分不清是看着他,还是他之后的君子兰。
她忽而想起,垂笑的生长期最是漫长,由一粒种子,再至花蒂玉立,竟是需要八到十年的光景,甚至更长。他等她的十年,恰也正是那一株君子兰生长的艰辛历程。只是如今花开正盛,映着初夏的莹光随风铺张,那人呢?!可以能璀璨一时?!
“外间凉,里屋去罢。”尹文衍泽立在三步之外,声冷音淡,低声一吩咐。
她随着他入室,还未落座,便听他道:“听说最近胃口又减了?”
延陵易临着桌几坐下,予他斟了半盏茶,才淡淡应着:“前月里病时胃口莫名的好才是不正常,如今倒不是减了,反是同往日一样了。再言天燥起,用得本就不多。“
尹文衍泽抬眼探了她脸色,见她果真养得气色好着,才微一点头:“这日子是要一天较一天的热起来,膳食多少要用些,才撑得住。”
他这也算是关怀了罢,虽说着不浓不淡,听着不痛不痒,可多少也是几分挂念。她见他还穿着朝衫,必是从宫里直接出来,便欲唤来贤儿替他更换常衫,却被他摆手止住。
“我坐一下,便要回宫。”他接过茶盏,淡酌了一口遂又放下,“身子好些了吗?”
“宫里近来忙吧,我也有日子未入宫了,都不知在忙些什么。”她只听得前半句,便心不在焉地回着,全然忘了应他后半句话。
尹文衍泽把玩着拇指上的玉扳指,靠了一侧桌案,声音极轻:“是采选的事。”如今宫中,倒也只这一件大事可念说,然他尹文衍泽却是在忙他个。
她垂头盯着杯盏中浮起的菊花沫,大朵大朵的团瓣包裹着杏黄的蕊粒,浮了又沉。春期采选四年一度,想是如今宫中又充斥了不少莺莺燕燕。
“府上也要进人了吧。”脑海中抓不到一个字,终是脱口而出。说罢她便想咬断舌头,再把话吞回去。
尹文衍泽端着杯愣下,目色微转,徐徐迎上她:“皇父予各家都编配了一名。。。。。到我这是徐冉织造府的女儿。”
转着杯檐的手腻出了汗,延陵易错开了目光,忙推了杯子,步到窗前,只觉得胸口憋闷,实在喘不上来气。“何时过府?”这一声更轻。目光越过亭台晚榭,听着水声淅沥,幽香雅沁浮于鼻端,一时散不去。
尹文衍泽几步迈过来,抬手替她阖进半敞的窗棂,一臂抵在窗璧前挡在她身前,微皱下双眉:“忘了出正月时庄孟子的吩咐了?这半年你都不能过风。”
她轻轻地笑,心头涌起了某种情绪异愫,声音一轻:“她来,我走。”不是威胁,不是赌气,言声沉静,却扎在人心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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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信任
浑然不知自己何时又起了执拗,那话就堵在嗓眼里,她不说也是说,索性便言了,说罢心下反是一轻,就好比把那个大火球又踢回了他怀里。
他沉着眸子凝她,忽就那么一叹,换了话道:“澹台夫人前日里来找我,说想在今年采选的秀女中多替延陵空留个心。我来问问你的意思。”
延陵易抬手扶额,轻轻揉着,转了身道:“我能有个什么意思,是要看哥哥的意思吧。”细想倒也奇 怪{炫;书;网了,嫡母亲给儿子选女人,反绕过女儿去寻女婿的主意,其中又不知做起了什么新奇文章。只她眼下真没心情想罢了。
“再怎么说都是你未来嫂嫂,真半点也不过心?!”
延陵易微一蹙眉,想了片刻道:“挑个家世清白、心思单纯的就好了。”
尹文衍泽低低一笑,好像全然忘了几句话之前二人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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