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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个宫女吓的一颤,忙回身跪地,嫣红的布匹散乱了一地,“娘娘饶命,娘娘饶命。”
静娴怒眉一横,只看着那鲜艳的布匹。织锦严厉说:“没听见娘娘问你们是哪个宫的吗?”
“奴……奴婢……是……承乾宫……”
承乾宫,静娴在心里盘算了一下,既然不能完全打垮嘉妃,时不时给她点颜色也能戳戳他的锐气,“你们出言不逊,议论皇上,中伤皇子,若是嘉妃不会管奴才,本宫便替她管管。”
“娘娘饶命啊,奴婢知错了,求娘娘开恩。”
“是你们自己动手,还是本宫动手。”静娴冷静沉着的不为所动。
两个奴才相视一望,立马自觉的开始掌嘴,清脆的响声回响在狭长的宫道中。
“这只是本宫罚你们,你们回去自个儿去嘉妃那里讨罚,还有……”静娴瞥了眼地上乍眼的布匹,“这个颜色现在不适合出现在紫禁城。”
说完,她便和织锦头也不回的朝永寿宫走去,只剩下两个奴才瘫软在那里。
弘历阴沉着脸,转身踏出天纭门,低沉的气压让吴书来的步伐都沉重了几分。
皇后眼神涣散的靠在床榻上,双手捧着一个小孩锦衣,她见到弘历走进来,也失去往日的端庄,只是拱起膝盖,颔首伏在被褥中。
令嫔为难的看着弘历,叹了口气。
“你出去吧。”
殿中的人都退了出去,安静的可以听到外面的风声,弘历轻轻唤了一句“墨心”。
她慢慢抬起头,乌黑的秀发披散在后背,满面的泪痕落在颈间,“四爷。”
那个红烛闪耀,喜气盈盈的夜里,她凤冠霞帔金光闪闪,他一身喜服英姿勃勃,他挑开了那薄如蝉翼的盖头,她轻轻叫了一声“四爷”,他的心柔软的化为了一滩蜜水。
弘历走过去,将她抱在怀里,这个俾睨天下的帝王一时间竟然红了眼眶,眨眼睛有滴微弱的晶莹闪在眼角。
“皇上,御膳房送来了膳食。”花瓷说道。
弘历用食指抹去了皇后面上的泪痕,有几丝轻微的鱼尾纹已经堆积在她的眼角,他踟蹰了一下,他们已经不再年轻了,恐怕这是最后一个嫡子了,他不想让墨心看出他的踌躇,便哄道:“少吃一些,别让朕担心。”
“把膳食拿进来。”
令嫔端着膳食,轻轻放在了床榻旁的小案几上,便退了下去。弘历亲自喂皇后喝了几口,虽是几口,也深感安慰,“你先睡吧,朕回养心殿批些奏折。”
皇后拉住了弘历的袖子,眼底闪出的是千万分的心疼,她一介女流,尚可以因丧子之痛不管不顾,可他这个一国之主,无论身兼多少哀痛艰难,都一刻不能停下来,因为他不仅仅是个父亲,还是千万百姓心中的神。
弘历拍了拍皇后的手,挤出了一丝笑。他从内殿走出去正看见令嫔,“皇后心情不好,多亏了你从旁服侍。”
“皇上折煞臣妾了,臣妾在皇后身旁多年,耳濡目染,才能学得几分皇后的贤惠仁善。”
一提起耳濡目染,弘历便想起今日那两个奴才,若是无人嚼舌根,他们怎会胆大妄为的议论,想必是嘉妃私底下没少胡说八道,他对令嫔说:“你也早些回宫休息吧。”
次日,旭日东升,静娴刚刚梳洗完毕,便听子衿小声絮叨了几句:“一大早便触到这霉头。”
织锦问道:“怎么了?”
“刚给庆贵人送了个花样,回来时便看见有人抬了两具尸体。”
“尸体?怎么回事?”溪薇也凑上前。
“说是承乾宫的,一大早便发现吊在老槐树下,脸还红肿肿的……”
“什么?”静娴踏殿门时,正巧听见子衿说到那里,她心里“咯噔”一下,昨日她惩罚了那两个奴婢,便是想救他们一命,弘历站在天纭门后已经听的很清楚,若是他出手,他们都在劫难逃,没有想到,弘历还是不肯放过他们。
养心殿中,嘉妃已经哭闹着跪在殿中,“皇上,臣妾宫中的两个奴才死的不明不白。”
弘历没有抬头,漠不关心说:“你宫中的人,你怎会不知道?”
“臣妾只知晓娴贵妃昨日罚了他们两人,这一夜间,他们就成了冷冰冰的尸体,这让臣妾有何颜面?还请皇上做主。”
“若你知晓他们昨日说了什么,便不会一大早向朕提这些无趣的事情。”弘历见嘉妃满面疑惑,便对吴书来说:“你告诉她。”
“是,皇上。”吴书来两手交叉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