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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禧难得见到一位江南女子,沈雪君带给她无限遐思。
慈禧招手叫沈雪君走上前去,拉着她的小手,不停地摩挲,从头到脚的上下打量着。
许久,她突然回过头来,环顾那一群公主福晋们道:“你们看哪!人家多俊哪!水葱儿似的,难怪有这般的好手艺。啊呀!这么一点儿小脚,怎么站得稳呢?怪可怜的,你们倒是赶快搬过凳儿来吧!”
在清代,专制加强,臣子见皇帝,都要把那马蹄袖放下,跪着趴在地上,像那犬马,口称“奴才”。如果皇帝准许臣子站着,就是很大的恩宠了。
现在慈禧要沈雪君坐下来,这“锦墩赐坐,闲话家常”,是握邀恩宠的异数。
第二天,慈禧更赐给沈雪君“福”、“寿”大字,更是“慈眷恩荣”的特别,沈雪君夫妇沐受无上荣宠,分别名沈寿、余福。
过了几天,朝廷在京城成立绣工科,钦派余兆熊为总办,沈雪君为总教习。并颁双龙宝星四等勋章,给他们夫妇二人,沈雪君赢得“绣圣”的名头。
后来,夫妇二人关系紧张,大家都说丈夫沾了太太的光。
余兆熊十分气愤,还在报上辩解:“余无妻,虽智弗显;妻无余,虽美弗彰。”
沈雪君的刺绣,不仅声盖国内,也声闻国外。
宣统二年,意大利王后诞辰,沈雪君刺了一幅与真人一般尺寸的意大利王后绣像,使得有世界四大美女之一称号的意大利王后,活生生地凸现在绢帛上,呼之欲出,叹为观止。
绣品如期运到意大利,意大利王后一见,大为惊奇,认为是世界第一流的美术作品。
意大利国王,亲笔致函满清皇朝,盛赞华夏国艺术的精湛伟大与永垂不朽,同时以王室徽章,意大利王后平日所戴的金刚钻手表,送给沈雪君,又以意币二十万为酬。
这事国内外报纸竞相登载,许多国家的人,都知道华夏国出了女性大艺术家。
沈雪君夫妇在事业上获得空前的成功,生活上却不尽如人意。
她身体娇弱,从小又好洁成性,尽管闺中夫妇谈画论绣,都兴致勃勃,笑语声喧,可是一到了燕婉之求,男方虽怜爱有加,女方却总是兴趣不足,甚至昏昏欲绝,余兆熊大为扫兴。
婚后十年,沈雪君未生下一儿半女。后来好不容易怀了孕,却在那次为赶制给慈禧祝寿的礼品时,疲劳过度而流产,并落下了终身不能生育的毛病。
到了北京后,余兆熊一口气纳了两个如夫人。
沈雪君看在眼里,默不作声。她本来就有洁癖,逐渐疏远了丈夫。
宣统二年,在南京举办的“南洋劝业会”上,沈雪君担任绣品审查委员,第一次见到了末代状元张謇。这时,沈雪君三十七岁,张謇五十八岁。
张謇在家里排行老四,字季直,号啬翁。祖上靠卖担担糖起家,后来开了一间糖坊。张謇甲午恩科中了状元,恰好母亲去世,要回家守孝三年。
满清末年国事如麻,他懒得再去出仕为官,索性在家乡南通,领导地方人士办起实业来。
十多年过去了,他办的纱厂、航运、学堂以及农、牧、渔业,都已有声有色,本人也有了南通土皇帝的称号。
辛亥革命后,袁世凯做了民国总统,张謇以嵩山四友之一的身份,担任了一个时期的农商总长,但念念不忘他在南通办的实业,于是辞职南归。
这时,沈雪君夫妇由于清王朝垮台,绣工科取消,便移居天津。
张謇绕道天津,殷勤邀请沈雪君到南通,主持刺绣学校。至于余兆熊,则任贫民工场的场长,兼营上海福寿绣织公司业务。
沈雪君夫妇,还有沈丘,以及沈雪君的堂兄沈幼衡,先后到了南通,成了张謇的职员。
沈雪君的职称,是南通刺绣传习所所长,以“有斐馆”作为下榻的地方。
张謇在生活上对沈雪君照顾得十分豪奢周到,她也就全心全意地投入工作,以赢弱的体质承担繁重的工作,数月后便病倒了。
张謇爱沈雪君的才华,更关心她的身体,除了遍请中西名医为她治病外,更将自己“瀛阳小筑”前院的谦亭让给沈雪君居住。
这里屋舍宽敞,又有园林之胜,距离刺绣传习所又近,既可养病,又免除了到工作地点的跋涉之苦。张謇对手下这位并非顶重要的女性干部关怀备至,内心深处充满了爱怜之意。
沈雪君就像水仙花一般,幽香雅洁,只适合案头清供,不作兴沾染繁华。
张謇名成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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