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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心微微垂下头,嗫嚅道:“我不过是为小姐抱不平,那小姐日后不让莲心如此讲,莲心不说便是了……”
徐嫣拉过她的手,怜道:“我当然知晓你是一番好意,不过这好意在这样的境况下便会弄巧成拙……”她怔了半晌,方道,“你口中的严绍庭,不仅仅是严府的四少爷,他还是我的丈夫,他若出了有意外,我难道便能安然无事么?”
莲心听闻此言,急道:“可是小姐还有、还有徐大人,还有爹娘啊……”
“罢了,我早已不算是徐家的人了……”徐嫣有些哽咽,记得青染第一次来给欧阳氏瞧病之后,她便又偷偷来找过自己一次,告诉她说如果能得到一味药,或许可以延长欧阳氏的性命,那时她和青染都很欢喜,因为那味药就在徐阶的手中,可是后来,青染再来的时候,她便刻意避之不谈了。
然而后来再想一想,徐嫣便懂了,但同时,与之而来的那种彻骨的悲痛,则是她从未体验过的。
哪怕在她得知要嫁给严绍庭之时,她还仍觉得自己的身后,是有一个徐家,可现如今,却是什么都没了。
莲心咬着嘴唇,“小姐……”
徐嫣看向窗外,严绍庭的房间灯火仍未重新亮起,她静静的闭上眼睛,这是她第一次,控制不住的,希望严绍庭能一切安好。
见严绍庭顺利逃脱,青染终归是放下心来。
她抬起头来,回廊之中,徐凛虽受了伤,但只是皮肉擦伤,一切的一切终究不过是裴西亭手下留情的结果,且当时徐凛足足发怔了许久,趁此空档,裴西亭完全可以让其一枪毙命,可他并未如此……青染犹自苦笑,如果之前还只是有所怀疑,那现在她便愈加确定裴西亭便是当时那锦衣卫大哥口中的慈溪公子,而徐凛,则是那后来出人头地的华亭公子。
她垂下头,想来、那个认了她爷爷沈炼为师父的,便只能是沈荣锡了。
人生的离奇曲折、人与人之间关系的变幻莫测,戏文中所能呈现的恐怕是还敌不过世间传奇的十之一二。
只愣了那么一瞬,裴西亭便重新将面罩系好,他迅速又变成了“北斗七星”中的那个神枪手,他朝徐凛森冷道:“究竟是何人透露给你我们的行踪!”
徐凛以剑撑地,咬着牙站起身来,“你居然——”他直直的望着裴西亭,“恐怕是你我二人当年的好友背叛了我们……”
一旁,刘三尺见裴西亭不仅未曾有继续出手之意,反而还有离开之势,犹豫不决的神情当真是激怒了他,于是便怒喝道:“死秀才,你还不快一枪打死他!现在跟他废话什么!”边说着,长鞭迅速的便朝徐凛飞来。
徐凛刚要挥剑抵挡,却见裴西亭一把握住飞速而来的鞭子。只听“啪”的一声,裴西亭手心儿渗出一片血渍,他奋力丢下鞭子,狠声对徐凛道:“下次若我再看见你,我一定不会手下留情!”说罢,飞身离开。
徐凛痛苦的低下了头。
此时徐凛受伤,其他几人负隅抵抗,局面已于“北斗七星”颇为有利,吕南见此,便抽身出来奔到青染身边,扶住她肩膀,“我带你走吧——”
“我不要,”青染摇摇头,她一把抓住吕南手腕,“南姐姐,你先告诉我,你那浑身的烧伤是怎么回事?”
吕南脸色陡然一变,“你怎么知道!”
“那天、那天在医馆,你和邢大哥见我被烫伤来给我送药,还记得么?”青染强笑着,“当时我借着问你脸上是否有疤痕便扑过去抓住了你的手腕,那时我便已经给你把了脉……”
“后来,我便仔细的研究了那个你给我的药膏,”她顿了顿,“你当年伤的很重,纵使医了十年已无大碍,却仍有些后遗症,比如……你的皮肤很脆弱,不能就站在太阳底下,所以……”她指了指吕南手中染血的油纸伞,“你才天天带着它。”
“你真的很聪明。”吕南脸上有些凌厉神色,与往常的柔媚截然不同,“是我低估了你。”
“南姐姐,我并不想怎样,我对你、和对张大哥一般,我都是希望你们能……”青染扶着廊柱,努力站起身来,却不料耳边突然呼啸而来一阵剑刃之气,吕南并未回头,只是反手一击,伞柄便将本离青染三寸不到的剑锋硬击偏了几分。
长剑没入青染耳边的木柱之中,她脸色煞白的看着吕南,方才后知后觉的闪躲开来,“南姐姐,小心……”
那人迅速将剑抽了出来,又与吕南激战在了一处。青染捂着胸口,她刚想找个安全点的地方查看一下小腿的伤势,余光中却突然发现一道凌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