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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杨御丞神色为难,“怕是不太方便。”
瑞王神情里已略有不悦,眸中泛着寒光,冷冷道:“皇上病了有几日了,这不见,那不见,本王好歹是皇上嫡亲叔叔,难道也见不得?太医不是诊断是风寒吗?本王入内看一眼又有何不可的?”
杨御丞的脸色难看,见瑞王动了怒,便只能道:“我也是奉命行事,望王爷见谅。”
一路走来,遥遥已能望见宣室殿高耸磅礴的宫殿,晨曦的光缕明亮,照得缤纷琉璃瓦越发璀璨夺人。瑞王冷眼望了望,忽而阴沉一笑,侧目看着杨御丞:“杨大人此举怎的让本王觉得这些日子在大人背后出谋划策的人根本就不是皇上?”
到底是开宗明义了,不是皇上,那便是杨御丞和秦将军自导自演的戏。
杨御丞不动声色地开口:“朝野有流传,我也听闻过,但王爷是聪明人,不该怀疑皇上。”话至此,他蓦地站住了步子,泠然道,“王爷请回吧。”
瑞王气愤地一甩衣袖离去。
初晨的光透过薄薄云层洒落下来,宣室殿外,世弦一袭翔龙锦袍披身,手扶着白玉栏杆伫足凝望。中常侍王德喜低头随侍一侧,忽而闻得少帝轻声道:“朕闭门不见多日,他到底按捺不住了。想来定是夜里做梦也想知道朕到底是不是真的不省人事。”
王德喜不觉屏住了气息:“皇上觉得王爷会去哪里?”
他轻轻咳嗽两声,落一落广袖,转身步下石阶道:“想知道,就随朕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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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国的冷总来得特别早,今年似尤甚。院子里树叶开始凋零,翠中带黄,一派醉人秋景入目。玉致却无暇去欣赏这美景,吩咐左右尽退,独自坐在窗纱下,直直望着袅袅生烟的香炉怔怔出了神。
有人影闪身入内,待玉致回过神来时,瑞王已直直立于她的面前。
玉致大惊之色,忙起了身:“王爷怎的来了?”
“这几日宫中戒 严,消息传不进送不出,本王只得亲自来问。”瑞王目光深湛,见玉致又探向外边,他只道,“放心,无人跟着。皇上的事,你可有什么消息?”
听他提及少帝,玉致的脸色一变,压低了声音道:“那是一个陷阱,皇上没事,是想逼王爷出手!”
瑞王的眼底似讶然似失望,他的双拳紧握:“打探清楚了?”
“我亲眼所见。”
“呵呵——”
疏疏朗朗的笑声自外头传来,瑞王和玉致回头,半开窗户外,只见少帝负手闲闲立在院中,几片树叶落在他的肩头,更显出几分萧瑟。里头二人已是大惊之色,玉致忙奔出行礼,瑞王却一动不动站着。
“皇上,王爷他是来……”
“朕知道。”世弦淡淡打断玉致的话,一脸傲然望向瑞王,“朕不管皇叔是来做什么的,朕只知道朕是来做什么的。”
“你来做什么?”这一问,再没了往日君臣之间的尊卑,瑞王定定站着,尽显跋扈之态。
世弦惬意一笑,吐字道——“捉奸”。
早已埋伏在外的侍卫鱼贯而入,瑞王寡不敌众,很快被制服。他不甘心,挣扎几下仍是纹丝不动。侍卫将他押下去,走过世弦身侧时,只闻得世弦淡淡道:“朕想等皇叔出手,你却迟迟不动,朕只是等不及了,所以只好委屈皇叔担下这个不太好听的罪名!”
世弦了解瑞王,他是个谨慎的人,要想他出兵,除非他得到确切消息世弦当真不省人事。为了这个消息,他会铤而走险。不过,万一真被他领兵闯宫,届时也怕局面难以收拾,这样的结果却是皆大欢喜。
“皇上,臣妾和王爷绝无半点私情,王爷确实是来臣妾这里关心皇上龙体的,臣妾是冤枉的,皇上,臣妾是冤枉的!”玉致俯身叩首,一遍遍喊冤。
瑞王已让人押出去,整个静康宫被禁卫军包围起来,如今皇宫内廷以世弦卧病为由戒 严,正是防范他人入宫生事,眼下谁也救不了瑞王。世弦冷眼睨着地上女子,他上前一把握住她削尖下颚,用力抬起来,迫使她看向自己。
“你当真以为朕是不小心叫你看见朕的?”
玉致的眸子一紧,似是本能地伸手握住腰际环佩,闻得他笑,“你的玉佩是朕叫王德喜解下的,怎么样,朕的人身手还不错吧?”
是吗?玉致这才惊窒,撑圆瞳眸直直望着近在咫尺的男子,恍觉又像是瞧见那日,他单独召见她,要她背叛大长公主时的样子。同样的决绝,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那时他说,只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