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氢气体,磷化氢燃点很低,燃烧时就是这种飘飘荡荡的蓝色火苗。
对面黑暗中的幽蓝色火苗越来越多,连成的线条越来越细腻完整,仿佛一支无形无声的画笔正在画一幅色彩淡雅的水墨画。
那“水墨画”的轮廓越来越清晰,有高耸入云的石山,也有低矮光秃的土包,有遮天避日的参天大树,也有茕茕孑立的枯枝杂草,有深不见底的纵横沟壑,也有一马平川的水田泥地……四人一狗默不作声,静静等待着黑暗中的画师完成这幅令人期待令人震惊的“水墨画”。
我越看越震惊——这幅尚未完成的“水墨画”中的地方怎么如此眼熟?
当最后一朵蓝色火苗燃起后,那幅“水墨画”象在水中微微起伏游动,而画中的地方令我、寄爷和满鸟鸟异口同声惊叫道:“侠马口?”
没错,那幅在黑暗中显得特别明亮夺目的“水墨画”,“画”的正是我无比熟悉无比亲切的侠马口村。画里正中的位置正是天脚山,天脚山半腰上居然是看得清清楚楚的安乐洞,天脚山顶那棵孤零零的青岗树也惟妙惟肖;天脚山前面正是我们称之为“马槽口”那条沟壑,而“马槽口”之上,排成一条直线的七个小山包也与真实环境相差无几,此时在“画”特别突兀,引人瞩目。
唯一与真实侠马口村的不同的是,“画”中没有真实环境中错落有致的吊脚楼,多了一些早已不复存在的参天大树。
“鹰鹰你看,两边好像有字……”覃瓶儿又握了一下我的手,附在我耳边低声说。
我的注意力一直在看那幅令人瞠目结舌的“水墨画”,满脑子想的是为什么会出现这样一幅诡异的画,画中的地方为什么是侠马口村,根本没注意“画”的两边有字。此时经覃瓶儿提醒,我再一细看,果然发现“画”的两边似乎各有几个竖排的奇形怪状的文字。
我瞪大两眼,喃喃自语,“天……残……地……缺……?”这是“画”的左边那几个字。我再去看“画”的右边那几个张牙舞爪的文字,“七……星……连……珠……?”
第四十九章 我是谁
“天残地缺?七星连珠?”寄爷沉吟一番,突然提高声音问我:“你确定是‘天残地缺’‘七星连珠’这八个字?”
我点点头,随即意识到寄爷根本看不见我。除了那幅看上去很远却又很近的“水墨画”象一块宽荧幕明亮夺目外,其它范围一团漆黑,也只有水珠滴在水面上的“嘀嗒”声。这个场景完全象一场诞生初期的人工配音电影。
寄爷没点燃火把或打开手电,估计早已在混乱中丢失了。
“应该是这几个字。”我说道,“我喜欢书法,所以对汉字的发展多少有些了解,这八个字有点类似春秋战国时期的大篆写法,笔划虽然飘逸苍劲,倒不难辨认。”
寄爷又沉默了,似乎在苦苦思索。
满鸟鸟颤声问道:“安哥,你说,那到底是不是……半傀之火啊?”亏他记性超强,任何时候不忘忌口。
我暗暗撇了撇嘴,听寄爷说道:“我刚才不是说过那只是普通的自然现象吗?六月时节,阴雨天气的晚上,经常会在坟堆中看见所谓的鬼火,普通人认为那是死人的阴魂未散,是不祥之兆,其实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那……啷格在这时冒出半傀之火呢?”满鸟鸟仍不放心。
“这个……我想是这样的,那根石笋把象碓窝的大坑舂开一个大洞,引起空气对流,这里的温度逐渐升高,而这里本身又很潮湿,水分较重,所以磷化氢气体越聚越多,并逐渐燃烧起来……”
“那……你说你经常在坟堆中看见半傀之火,难道对面全是坟堆?”满鸟鸟虽然胆战心惊,逻辑思维倒没紊乱,问了一个我也想知道答案的问题。
“我想,”寄爷说,“如果我猜测没错的话,对面肯定是一面悬崖,崖上很可能有古代的岩墓葬或悬棺葬,那些鬼火可能是因为尸骨未完全消失才产生的……”
“岩墓葬?悬棺葬?”我吃惊地接嘴问道。
“是的。虽然现在的土家人大多实行土葬,早年间却有各种丧葬方式,其中比较著名的就是岩墓葬和悬棺葬。唐人的《朝野金载》中记载悬棺葬是这样说的,‘五溪父母死,于村外搁其尸,三年而葬,亲戚宴饮歌舞,一月余日尽产为棺,于临江高山半肋凿宝以葬之,弥高者以为孝,既后而不再祭祀。’‘五溪’是指五溪蛮,是很早以前对土家人的一种称呼。‘凿宝’是指在岩壁上人工凿出存放棺材的岩窟。岩墓葬与悬棺葬类似,这两种丧葬方式土家人早已不再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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