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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
项怀平被逼问,不知该如何回答,无奈的目光扫向众人。慧宁公主和御亲王都如老僧入定般一言不发、一动不动,象是在看他人演戏。沈妍凝眉苦思,一时也想不到应对之计,窃窃私语的议论声入耳,令她心烦意乱。
“沈妍,你可有话要说?”项怀平认为沈妍古灵精怪,言语总会出人意料。
“回大人,民女无话可说,只是想问一句,除了婚书户簿,还能用其它东西证明吗?比如写有两人名字的信,就、就是情书或定情信物,能、能证明吗?”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议论声更大,不时有嘻笑声传来。虽说此话有伤公堂威严,但出自一个孩子之口,风月事无伤大雅,众人听成笑话,无人责难。
“妍儿,不能胡说。”汪仪凤以头触地,再也不敢抬起来。
沈承荣满脸通红,狠狠瞪视沈妍,情书和定情信物都属私相授受,有损读书人的清誉。沈承荣在追求汪仪凤时,还真写过情意缠绵的书信,送过信物。这些东西若拿出来,就是不能证明他和汪仪凤的关系,也会被人笑掉大牙。
御亲王大笑,问:“皇姐,你收过沈驸马的情书或定情信物吗?”
慧宁公主没说话,暗自咬牙,嫌恶的目光扫过沈承荣,吓得沈承荣连忙躬身低头。此事一出,不管沈承荣认不认汪仪凤母子,那些御只言官都会揪会沈承荣狠狠弹劾一番,还会把她和太子卷进来。为保太子的储君之位不动摇,她要想办法清除一切不利的言论和影响,当务之急,她还要考虑如何漂白此事。
沈妍打开包袱,翻找半天,拿出一个陈旧的荷包,顿时喜形于色,说:“沈驸马,我最后问你一句,你真不认识我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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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诬赖
众人的目光都聚到那个陈旧的荷包上,又见沈妍的神情沉静,就确定荷包里藏着有力的证物。众人都在猜测荷包里的东西,公堂里沉默无声,更显压抑。
沈承荣故做镇定,目光却象两把尖锥,扎向荷包,恨不得一眼看清里面的东西,早做应对。看不透里面的东西,他心里七上八下,不知该做何种反映。
沈妍紧紧抱住荷包,象是怕被人抢去一样,高声抽泣,边哭边说:“沈家庄这几年遭了灾,地里的收成不够糊口,到了青黄不接的时节,我们一家人就啃树皮、吃观音土,呜呜……祖父祖母去逝后,连用我娘的嫁妆买的几亩薄田也被沈氏族人夺去了。我们孤苦无依、饥寒交迫,我娘就带我们姐弟回了外祖家。听说父亲在京城发了财,我们一路讨食来投奔,只求衣食有着落,呜呜……”
一路进京寻亲,饥寒交加,受尽冷眼嫌恶,到了京城,被丈夫拒之门外,还有性命之忧。回想一路寻亲的经历,汪仪凤悲伤欲绝,抱着沈蕴痛哭出声。
公堂内响起一片唏嘘感慨声,各色各样的目光投向沈承荣。刚才沈兴已经全部招认,而沈承荣还在抵赖,这反而让众人更加坚信事实,蔑弃沈承荣。
沈承荣的神情微微一动,并不是他因为汪仪凤母子的遭遇动容,而是有了新的打算。沈妍哭诉他们母子的悲惨遭遇,不过是缺吃少穿,居无定所。如果给他们些银子,让他们安定下来,再安抚一番,他们也就不必非跟他认亲了。
最初汪氏母子寻上门,他认定他们掀不起风浪,又怕被人怀疑,根本没打算给银子,直接赶走了事。可现在给银子也要师出有名,必须有一个让众人认可的理由。他思来想去,决定把事情推给沈兴,说汪仪凤是沈兴的妻子,也无证可寻。
他让沈兴去杀汪仪凤母子,又出重金私下找了一个跑江湖的杀手,要把沈兴也杀了。这些天,汪仪凤母子没再上门,沈兴也没回来,杀手说沈兴已死,他就信以为真了。在公堂上见到汪仪凤母子,他心中虽有疑团,也不容他仔细想了。
项怀平敲响惊堂木,“汪氏,你先别哭,沈妍,把你的证物呈上来。”
沈妍擦干眼泪,抱着荷包站起来,看向沈承荣,“驸马爷,你真不认识我娘?”
沈承荣一怔,见沈妍神情恳切,认为沈妍问他这句话是想给他最后的机会,若证物呈上去,铁证如山,恐怕他就没有更好的理由推辞了。
他看了汪仪凤一眼,蹙眉说:“本宫在家乡时寒窗苦读,很少出门,如今又离家七年之久,好多人确实记不起来了,但这妇人本宫隐约有些印象。”
项怀平松了口气,说:“沈驸马有印象最好,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