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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右相口舌俱佳,便是皇上极为重视鄞州这件事。”
皇帝日理万机的,江东水患反反复复,关外又有突厥虎视眈眈,怎么可能单对一个州府如此惦记,“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哦?怎么说?你有何看法。”赵宸绕富兴致的问,倒想看看这个小妹能不能另辟新径,说出一点他们没想过的东西。
“因为我对这件事涉及不深,只能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曦凰一手叉腰,一手摸着鼻尖,脑中思路飞快运转,“我认为皇上这次并非受到右相鼓动而贸然调出骁骑营,显得好似对汉王多有偏倚。”
“等等,如果按你这么说,调派骁骑营是皇上的意思?那是为何?”
“试探。”
“试探……”赵宸一下子僵在原处,刹那间心念电转,顿时豁然开朗,他们一直把骁骑营划归到汉王的势力之下,殊不知只要皇上在位一天,这军队效忠的永远只有一个人。
“皇上在试探汉王。”赵宸声音绷紧,眼中惊诧的神色如浪潮汹涌奔腾,“甚而在试探太子。”
鄞州城下是不是还有银矿已经不重要了,如果这个推测成立,那么迄今为止太子和汉王所做过的每一件事恐怕都被皇上看在了眼里。
思及此,赵宸不得不感到后怕,若是太子稍有动作表示出对这脉银矿有觊觎之心,恐怕……
虽然已经过了十五年,但是任谁都知道皇上最忌讳的是什么,而一旦有人触了皇上逆鳞,恐怕即便是亲生儿子,皇上也不会手下留情吧。
“大哥,你和太子还没动手吧?”曦凰凑到赵宸身边忽然开口。
赵宸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双手一攥,这才发现掌心中已腻出一层薄汗。
“因为事情尚未明朗,所以只是安排了人刺探,什么都没做。”
曦凰搓了搓手,十指交握垂在身前,“我觉得这事还是不要搅和进去的好,反正太子只要德行端正,未来的皇帝就是他的,不争便是争,该要着急的是汉王,就让他们作去好了,反正多作多错,少作少错,不作当然就不错了。”
太子是嫡长子,确实来说若没有犯下天大的过错皇上是不会轻易易储的,或许现下静观其变是最妥帖的方法。
“曦凰,多亏了你,我们这才没行差踏错。”赵宸脸上神情逐渐转为轻松,想着明日该入宫知会太子一声,不要贸然动手。
“我也只是猜测,做不得准。”曦凰笑着,抬头望向天空,不知何处飘来一朵流云,将弯钩似的半玄月遮挡去了大半,双瞳中的明亮也在刹那间暗去。
“试探?”太子左手握着茶杯,右手中指食指夹着青花瓷纹的茶盖一下下的扫着茶汤,目光低垂,若有所思的说道:“若真是这样,那楚诘对父皇的忠心可真是不一般了。”
赵宸苦笑,“皇上如此信任右相,殿下觉得是好事么?”在朝中右相乃是文臣之首,地位斐然,门生故吏遍布朝廷各个枢要部门。右相的儿子又在骁骑营中领上将职责,手中节制着四万精骑。不管是言文还是论武,楚家的势力都是非常骇人的。而最重要的一点是皇上对相府的信任,似乎也是别人比不上的。
太子合上手中茶杯,信手搁在旁边桌上,“至少不算太坏。”他曲起的食指一下下有规律的敲打在椅背上,“就像你说的,他们效忠的是皇上,不是汉王,只要本王一天在这个位置上稳如泰山,他们就奈何不了本王。”
赵宸点头,“那鄞州的事就让他们暂且按兵不动了。”
“恩,不过盯还是要盯着的,万一要发生什么事,我们也不至于一点准备也没有。”
“我知道了。”赵宸从椅上站起,朝太子作礼,“那我先出宫了。”
“子祺。”太子见赵宸转身欲走,忽然出声唤道,“若当日父皇赐婚德凝郡主,安国侯府倒是双喜临门了。”
太子的声音清冷,似乎隐约中还带有一丝难辨的笑意。
赵宸澹定微笑,心中却生出寒意,透彻四肢,“说起来我家小妹常年在外呆惯了,少学仪态,也不懂女红,脾气更是犟的很,哪家公子娶了她可要头疼了。”
太子望向赵宸,唇畔噙上一朵微笑,“你如此贬低自己妹妹,是真的恨铁不成钢呢,还是刻意维护?”他看赵宸不动声色的样子,也不知是喜还是该忧,“相府的门第也算匹配得起郡主,不至于真委屈了她,你说呢?”
“殿下是什么意思?”赵宸竭力自制,可声音却不免越来越冷。
太子从椅上站起,走到赵宸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