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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小笙想要拒绝,但是转念一想,便道:“这花倒也耐瘠薄,适应性较强,移植易成活,生长迅速。公子如果执意想要,也可以送于公子两盆,若能成活,再付我花草钱即可。”
自去花草架上包了两棵凤仙花,送至段月尘手中,又叮嘱了养花的注意事项。
段月尘只是眯着眼睛连声道谢,而后离去。
齐慕颖一直眼巴巴地看着易小笙和段月尘交谈,她花草知识甚少,又不敢插话怕引出笑话,待段月尘接过包好的花草,也只能目送他离去。
她跑到易小笙面前,拖住她的手臂:“小笙,他真的是我师傅。”
易小笙问道:“你师傅叫什么名字?”
齐慕颖踌躇了一下,道:“其实这些年来,我一直不知道他的名字,当时也是我父亲答应不对任何人透露他的姓名,他才肯收我为徒,只是隔段时间来教我一次武功。”
易小笙见她一脸诚恳,相信她定然不是说谎,忽然想起曾经好像听沈莫凡说过一次,碧玉宫的宫主,一生只允许收五个徒弟。既然自己是段月尘的关门弟子,也就意味着他还有四个徒弟,那么齐慕颖是段月尘的徒弟也不是不可能的。
想到自己和齐慕颖有可能是同门,她对齐慕颖的感觉就更加亲近,拉着对方的手,轻声道:“师傅的名字,叫做段月尘。”
“段月尘?隐匿多年的碧玉宫主?”
“对。”
“那刚才的上荣国公子……”
易小笙忽然起身,以坚定无比的语气道:“那个人,不是段月尘。”
这些年来,和段月尘朝夕相伴,深知此人虽然狡猾慵懒,但是性子却是很随和,如同当年他对程昊然说的那句“程师兄,你败就败在太不甘心。世上本就没有公平的事情,从来都没有。”很多事情都不会放在心上,因此才能常年隐匿于市井之间。
而方才的段月尘,带着长年生长于贵族之间的王者之气,狡诈多疑,而且极不甘心。方才他脸色大变,一定是因为自己诉说上荣国的土地贫瘠,触到了他的痛处,才会有那样的表现。她所熟悉的段月尘不是这样。
若是失忆,即使记不得事情,本性却不会大变。如果说这个段月尘不是失忆,那就是因为他根本就是另一个人了,而这个秘密,只有沈北祭和夜羽倾知晓,恐怕连任非凡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究竟北祭瞒了自己多少事?
此时。
城北秦家。
门口早已停好一匹马车,黑楠木车身,雕梁画栋,巧夺天工。车轮处还用麻草和布帛包住用以减震。
落日的余晖开始一点点的消失,大门“咿呀”一声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位华服公子,剑眉星目,却是任非凡。
他依然是少年人做青年人的打扮,步出秦家门外,后面随后跟出一个锦衣少女,正是他是亲妹妹任晴筝。
任非凡小心扶妹妹上了马车,对车夫和护卫交代了几句,又回到任晴筝面前:“筝儿,为兄此次还有事情要办,你先回家,路上都已经安排妥当,会有人一路相迎,最好的护卫也在你身边,不会有问题。”
任晴筝听哥哥一番交待之后,忍不住“扑哧”一笑:“三哥,家里的哥哥们明明你最小,看起来你却最老成,刚才那番话真跟爹爹一模一样。”
少年微赧,却继续板起面孔责怪妹妹没大没小,任晴筝吐了吐舌头,钻进马车里,拉下了帘子不再多嘴。
任非凡又交待了护卫一番,目送妹妹启程,等一行人走得人影不见,另一个华服公子推开大门走了出来,正是秦之云。
“你们还真是兄妹情深。”戏谑的腔调。
任非凡瞅了他一眼:“你打算何时迎娶筝儿过门?”
“你就那么想做我的大舅子?”有点不耐的声音,秦之云顿了顿又道:“再说,你家妹子又不喜欢我,在她心里,我就是个放荡公子。”
任非凡闻言不语,末了才又道:“这件事先放一放吧。我听手下说,段月尘已经现身在这云上城,此次你要助我一臂之力,一定要擒住他,把我任家剑谱拿回来。”
秦之云点头:“一定。那么沈北祭呢?”
“事成之后,杀了他。”斩钉截铁。
“他可是你碧玉宫的得手干将啊,何必要下狠手。”秦之云吹了个口哨。
“与我何关。他此次三番五次阻止我杀那丫头,原本就是我大患,要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