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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很远,她才慢慢睁开眼睛,望着那站在原地的少女,口中喃喃道:“月尘,你要让我羡慕的就是这个吗?老实说……我真的很羡慕……”
易小笙站在原地良久,顾七言也准备告辞。朱子息此时站出身来,说道:“小顾,我不能再随你而去了。”顾七言点点头,便带着荡霞寨的弟子离去。
一时间,偌大的场上除了那些江湖人士留下的一些痕迹,已是空无一人,仿佛这几日的比武大会只是一场梦境。
易小笙站了很久,直到身上有些发冷了,才略略移动了一□子,便看到沈北祭和朱子息一直站在一边等着,而段月尘也软软坐在躺椅上望着她。易小笙不禁有些不好意思,歉然地笑了笑。
她重新理了一下头绪,开口道:“兵部在哪里?”
沈北祭朝着南边的方向指了指道:“在智饶国的都城明月城。”
朱子息已经将段月尘负起在背上,直直地走在前面。那两只铁钩被他用自己黑色斗篷盖在段月尘的身子遮住。白衣男子两眼紧闭,不知是昏迷还是睡着了。
易小笙也迈开了步子跟了上去,叫了一声:“朱二哥。”
朱子息头也不回地说道:“速去找个清静的地方,我要帮他把这钩子取出来。
易小笙不再多说,只紧紧跟着。
沈北祭看着少女的身影在夕阳里显得甚为消瘦,步子却迈得十分坚定,一时间竟然看得出了神,一直到发现少女已经走出很远,才连忙快步跟了上去。
四个人往南走了半日,找到一处被废弃的农户,也许是太偏僻的缘故,这农户显然是已经被弃多时。易小笙跟沈北祭被朱子息驱使着找来了锅子和柴火,烧好了热水,就又被朱子息赶出去找寻食物。
易小笙知道大概是接下来的场面太过惊心,朱子息故意将自己支开。她出了门,却挪不动步子,沈北祭会意地说道:“你在此等着吧,万一有需要的还可以帮个忙。”便独自去了。
易小笙在外面等了一会,听见朱子息在里面低声道:“忍着点。”
但听得一声沉闷的惨呼,像是有人拼命将鼻息掩住强忍痛苦的声音。但是即便是已经是强忍,却还是听得人毛发都竖了起来。
那到底是多么痛苦的感觉啊?
易小笙终于还是忍不住推开了屋门,扑面而来地便是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昏暗的火光下,远远地只看得到地上血迹流了一滩。她只觉得脚下发软,拼命忍住才迈开步子一步步走了过去。等靠近了一看,终于再也坚持不住,脚下一软,跪倒在地。
只见两只还在滴血的铁钩已经被扔到一边。段月尘上身□,趴在用稻草堆的软床上一动不动,背上两个深深的血窟窿,虽然已经被银针封住了周身大穴,还是在不断地流出血来。那稻草床也已经浸透。
易小笙忽然明白什么叫做想哭都哭不出来的滋味,只能呆呆地看着。
朱子息抬头看见是她,皱眉道:“谁让你进来的?”见她一副心痛欲裂的神情,终于缓了口气,叹道:“本来此番情景你若看不到,到了明天再见他也就不必这么难过了。”
易小笙闻言,一双眸子终于对上焦距,直直望着朱子息。
那瘦削的男子又说道:“不用担心,只是看起来可怕而已。铁钩已经取出,只等过段日子伤口愈合了。”
顿了顿,犹豫了一下,又道:“你来的正好。那铁钩在背上钉住的时间太久,有些肌肉已经有些溃烂。你且帮我按住他,我要将烂肉剜掉,不然若是感染,只怕会有性命之忧。”
易小笙已经有些恍惚,颤抖着伸出手去,按在段月尘的手臂和脊背上。朱子息将刀子在火上烤了,便开始动手。只见那些已经开始溃烂的腐肉被慢慢地剜了下来。她只觉得手下之人的肌肉绷得死紧,可以感觉到血液的流动和青筋暴起,然而耳朵里却再也没有听到一声呻吟和惨呼声。
末了,终于有温热的液体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沈北祭打了两只兔子回来,站在门口,看着地上趴着的男子和坐着哭泣的少女,朱子息抬头看了他一眼,轻轻做了个手势。沈北祭终于什么也没说,自去将兔子做了。
晚上易小笙什么也没吃便一个人倒在一边和衣睡了。只在她熟睡之后,沈北祭取了自己的外套轻轻给她盖上,一转眼看见已经穿上衣服的段月尘虚弱地慢慢睁开了眼睛,看了少女一眼,才又闭上眼睛睡了。
64初入明月
隔日醒来,当易小笙睁开双眼的时候,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