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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第1/4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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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宝玉的护花神举动,为他所怜爱的女子提供帮助。

认识“贾宝玉情结”,认识这种情结的一般性表现,特别是认识这种情结的典型表现,无疑是男人认识自己和女人认识男人的必要智慧。

第31节:托尔斯泰情结

第八章托尔斯泰情结

我们将目光转向举世公认的文学名著《安娜·卡列尼娜》。

正像这部作品的开篇引文“伸冤在我,我必报应”那样,托尔斯泰最初想描写的是一个堕落的女人,不爱家庭,没有责任感,为了情爱抛弃了丈夫和孩子,遭整个上流社会唾弃,最终因痛苦走向死亡。但作品问世之后,却被千千万万的读者称之为最美丽的爱情故事,是同情女性、理解女性的伟大作品。

对于这部俄罗斯名著所包含的社会学、文学及美学意义,可以做出各种各样的论述。今天,我们只想指出一个不为人所注意的“托尔斯泰情结”。

我们知道,在《安娜·卡列尼娜》这部书中存在着两个男主人公,渥伦斯基和列文,从某种意义上讲,这是托尔斯泰将自己一分为二构成的:渥伦斯基代表他人性的一面;列文代表他人性的另一面。

当他分别用这两面面对安娜和吉蒂时,这里隐含的一层意义,是作者的爱情婚姻观念:他把安娜当做自己真正对之有情欲的爱人,而把吉蒂当做名正言顺的妻子。在面对安娜这样的女人时,作者是一个充满情欲、追求享受的野性男人;在面对吉蒂时,他是一个要装模作样地生存在社会的规矩男人。

正是用安娜和吉蒂这两个女性与渥伦斯基、列文也即作者人格的两面性对应,表达出了托尔斯泰完整的爱情婚姻观。他要找一个纯洁的、被社会所认可的女人做妻子。然而,真正的爱情只能与充满性感刺激和女性魅力的人共享。有关这个女人的名声、名分是无关紧要的。也许这种名声、名分上的不名正言顺,恰恰刺激着他的情欲。

安娜死了,这或许是现实主义的力量,是生活本身的安排,在小说中,这个安排或许是顺理成章的自然逻辑。

然而,我们仍要说,是潜意识决定着一切。当托尔斯泰安排安娜的死亡结局时,不过表明了作者在潜意识中对安娜这类女性的态度,安娜只能死。

正是安娜的死,使渥伦斯基产生了忏悔。在这里,与其说是渥伦斯基产生了忏悔,不如说托尔斯泰产生了忏悔。

在托尔斯泰将安娜的命运做了这样的安排之后,作者这一忏悔的潜意识就像图画般展现出来。当安娜在想像中手举蜡烛朦胧走过什么画面的时候,当安娜绝望地卧向铁轨时,作品流露出了作者对女人的深刻忏悔情结。

这一情结在他的另一部文学名著《复活》中以更加完整的方式表现出来:《复活》中的聂赫留朵夫依然可以看做托尔斯泰的化身。

在《复活》中,依然是一个堕落的女人,依然是一个忏悔的男人。男人之所以忏悔,是因为女人的堕落与他有关,正如《安娜·卡列尼娜》中安娜之死亡与渥伦斯基有关一样。

正是在《安娜·卡列尼娜》与《复活》的联系对应中,我们看到了托尔斯泰完整的爱情观和婚姻观。

在《复活》中,聂赫留朵夫最终未能与玛斯洛娃结婚,也表明了托尔斯泰在《安娜·卡列尼娜》中同样的婚姻观:作为上流社会的体面男人,他只能娶吉蒂为妻;但作为一个有着热烈爱欲的男人,他渴望着安娜和贪恋着玛斯洛娃。然而,这种激情会毁了一个体面男人的身家事业。故事最终只能以女性的毁灭或者牺牲为结束;在接受了这个牺牲之后,男人献出自己的忏悔。

在这个意义上,我们可以说,为自己对女性的忏悔写作是托尔斯泰伟大的创作动力之一。这个忏悔又与他深刻、矛盾的婚姻家庭观相联系,他要名正言顺的妻子,却渴望充满情欲和刺激的情人。

这一情结其实与中国的《红楼梦》中贾宝玉对薛宝钗、林黛玉、袭人的关系如出一辙。在《红楼梦》的爱情演绎中,终于是宝玉和宝钗成婚,这表明了正统婚姻观念在《红楼梦》中的胜利。同样,在《红楼梦》中,让林黛玉作为精神的爱人为他而死,让袭人作为肉体的情欲为他牺牲。

贾宝玉对女人的怜爱其实也包含着忏悔。在某种意义上,《红楼梦》也是曹雪芹对女性忏悔心理自然流露的文学作品。

当我们用这样的眼光俯瞰伟大的托尔斯泰时,就会清楚地看到在其众多作品中都潜含着的一个基本情结,也便看到了托尔斯泰所处的社会在爱情婚姻上的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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