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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白面饼了。
“就是我三姨他家的那个邻居,陆君旭哥哥,他要去当兵了你不是知道的吗。我就想着要送给他点儿什么东西,可是想来想去也不知道送什么好,爷爷说对于出门的人来说还是得送黄土和白饼。黄土我已经装好了,就差你帮忙烙几张白面饼了!”我对妈妈说。
“傻孩子,”妈妈笑了,接着说:“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送黄土白饼,那是我们小时候出门才送的东西。我给你拿二十块钱,你去集上随便买点儿什么送给他都比送这个好!”
“哎呀,妈。我觉得爷爷说得对,人出门在外总有想家的时候,什么年代都可以送这个。”我对妈妈说。
“好,乖乖,你把堂屋里的地扫了,我现在就去给你烙白饼。”妈妈说着把扫把递给我,就去灶房和面去了。
我扫完堂屋里的地就去帮妈妈烧锅,妈妈说既然烙了那就多烙几张吧,好久没吃白面饼了。然后妈妈一边弄一边给我讲,她小的时候家里穷,家里的小孩儿又多一年四季吃玉米面都吃不饱。那个时候只有家里人出远门的时候才会从家里舀两瓢玉米面去别人家换一碗白面烙成白面饼。妈妈说小的时候只要能站在锅台前面闻一闻白面饼的味道都高兴地几天睡不着觉,眼睁睁的站在锅台前面看着,口水从衣服上再流到地上都不能吃上一口,现在日子好过了,吃着白面饼都没有哪儿时候的闻着香了。
妈妈给我弄好以后太阳刚刚落到树梢,我站在院子里看着夕阳慢慢的落下去。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一段时间我总是喜欢看日落。从太阳刺眼的时候看到不刺眼,然后看到渐渐地落到地平面以下,那核实后我已经知道了,太阳不是下山了,也不是落了,而是去了另外一个半球。
陆君旭哥哥就要去当兵了,我小的时候也想过要去当兵,这还要从我姥爷说起,虽然他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我姥爷是个读书人,我晓得时候姥爷就经常叫背我唐诗宋词,还有*的诗,一边一边的叫我。后来随着我越长越大不知道为什么就开始对那些边塞和爱国的诗词情有独钟,岳飞的《满江红》、辛弃疾的《破阵子》还有王昌龄的多首《凉州词》每次是我最喜欢的,每次背着背着总是情不自禁的泪流满面,那个时候做梦都爱打仗。也是在那个时候我心里面总是冒出来一个奇怪的想法:真正的男人就应该死在保家卫国的战场之上!
后来当我在长大一点的时候就喜欢听三爷爷讲军队的故事,还有那些在朝鲜抗美援朝的战场上和老美打仗的故事,那个时候我最向往的地方就是军队。我的哥哥那时候原本也要去部队当兵的,已经参加过体检了,而且体检的时候什么都过了,最后却没有如愿以偿的进入军队,就是因为当时哥哥的手背上有刺青,一个圆点儿。
后来大伯又找县里武装部的人给他们送礼,可是人家说不行,要是其他的还好说,有刺青完全是流氓小混混的这种行为,这样的人无论如何也不能进入人民军队。但是我觉得哥哥根本不是流氓呀,这件事情在哥哥心里一直放不下。又一次哥哥喝醉了酒,抽烟的时候就用烟头把手背上的那个刺青烫了,后来那个刺青就变成了烟疤。
也正是在这件事情之后,我要去当兵的那种热情就没有以前那么大了,后来也就渐渐地没有什么热情了,但是三爷爷说,好男不当兵,好铁不打钉这句话是错的。好男儿就应该当兵扛枪保家卫国,不当兵的话会后悔一辈子的。
然后我又想到了陆君旭哥哥,虽然他经常在乡里面大家但是我从来都没有觉得他是个流氓或者是小混混,因为他只跟小混混打架,从来不主动找事儿欺负别人。陆君旭哥哥上次喝醉了跟我说的话,和上次志强和林晓珍私奔的时候我对志强说的话是一样的,那就是有了姐姐的消息就赶快说,不管再远都要找到姐姐。我要找到姐姐,因为她是我姐姐,我是她弟弟我找她那是应该的。可是陆君旭哥哥就不一样了,这么多年了他还喜欢着姐姐,我很感谢他,我想着就会哭。
我在心里又一想,明天是他当兵走的日子,去送他的人肯定多到时候我要再去的话肯定不放便跟他说话,说不定到时他都没有时间搭理我。想到这我就赶快跑到灶房把妈妈分开放的那几张白面饼装到棉布袋子的土上面,提着就走。
这个时候太阳已经完全落山,到了黄昏。走出门以后我就又回去跟妈妈说:“妈,我现在就要去把这些给陆君旭哥哥送过去,吃晚饭的时候你和爷爷、黄昏先吃不用等我。”
“哦蛋儿,你晚上就别回来了,住你三姨家吧!”妈妈在堂屋里喊道。我就提着那个棉布袋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