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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她知道自己这么做了,会怎样鄙夷自己?俊美的可以同日月星辰相争辉的骑士那金棕色的眼睛里面透出苦笑——肮脏,污秽至此的自己,还有资格说自己是骑士吗?他伸出手去,出现在他手上的是两把枪,一把红色,一把黄色,皆闪耀着璀璨的光辉。
那是他的养父安格斯送给他的,刚刚得到它们的时候,他还记得,这是他这一辈子中最开心的那段岁月,没有日后的痛苦抉择,只有同伴,荣耀,还有战斗。
——你这把枪还真是好用。
——抱歉,不能送给你。
再等等我,艾兰,很快就能把你从那种命运中解脱出来了,如果圣杯真的是那样神奇的万能的许愿机吧。
因为他所说的话的原因,肯尼斯并没有因为瘫痪而被丢到一边,只是安安静静的躺在病床上,他刚刚被夺走了令咒,然后被一个人丢在冷冰冰的废弃工房中,绝望如同潮水一样涌了上来——他被抛弃了,他被背叛了。
Lancer并不是没有愿望的人,即使他对索拉薇说出那样的话,“他想要改变一个人的命运!你即使能够驱使他,他也——”他也绝对不会是你的所有物,直到这一刻肯尼斯才发现,他原来一直都很清楚,他对于lancer的嫉妒并不是出于艾琳娜的挑拨,更不是因为空穴来风。
那是真实存在的东西——他的妻子,他的未婚妻,他所爱的索拉薇,对于这个圣杯战争所创造出来的昙花一现的servant,抱有奇异的感情,拥有魔抗能力的索拉薇是能够抗拒lancer魔貌诱惑的——她是自愿坠入这不齿的背叛中的。
她是自愿跳进泥沼中的。
肯尼斯终于清楚自己被背叛了,这一次是彻彻底底的,即使他再爱那个女人也一样,作为出生在已经拥有嫡子的魔道家族的索拉薇来说,她的一切都是冰冷的,被精炼为了名为“魔道”的血,为了政治婚姻而存在的她——选择了燃烧,以及背叛。
肯尼斯哭了,然后他又开始笑,多浅显的事情,为什么他之前都没有注意到呢?
“真可怜啊,肯尼斯叔叔。”这个声音很熟悉,但是在他的耳朵里听来既像是魔鬼,又像是天使,“一动不能动很痛苦吧?要不要我来帮你——至少坐上轮椅呢?”
他不能点头也不能转动身体,说出“好”的那一刻就像是和黑魔法召唤出来的魔鬼订立下了契约一样,心底既翻涌着痛苦的火焰,又有一种奇异的放松感——不能再使用魔术回路也一样,只要能动,只要手上能够有新的令咒——然后……然后……
***
“怎么了贞德?”这段时间一直跟在自己的身边东奔西走,身为ruler的贞德根本没有时间去参与所谓的圣杯战争,弥赛亚终于是良心发现般的这样问道。
“无所不知的吾主啊——有一件事情,我想得到您的解答。”贞德翡翠色的眼睛里面满是哀愁以及疑虑,“在这片土地上发生的以少年和妇女之血渎神的凶犯,是不是……”是不是就是我当年的战友,我当年并肩而战,当年共同接受您神启的……那个人。
仿佛是知道贞德要说什么,弥赛亚望着面前将金发编成鞭子甩在脑后,身披甲胄的碧眼少女,他曾经给这个孩子以神示,然后,当那个孩子在火堆上祈求着的时候,他没有回应她的祈祷——这个孩子必须回来,以那样的方式。
弥赛亚突然很不想回答她,即使,他曾经有过相同的疑问,而他的父却这样回答他,“弥赛亚,你在人间看到了什么呢?。”他这样反问着自己,然后他记得自己这样回答他的父亲,“吾父,我什么都看见了,又什么都没看见。”
神所着眼的不是个人,而是更加广阔的东西,也许对于人类来说,这种广阔在他们看来几乎看不见,因为那太大了,但是人类也不需要看见——只需要神看见就可以了——弥赛亚一度是这样觉得的。
牺牲一部分,然后让更大的东西得以生存,几乎所有的神都会选择这么做。而正是因为那被牺牲的部分太耀眼太夺目,所以人类不明白这种牺牲的意义所在——却是不可避免的事情——弥赛亚并不是不会为这种牺牲感到痛苦的存在,但是他知道这确实是必须的。
然而时光却喜欢和人开玩笑,过了这么多年之后,他再次看到了那个曾经跪在教堂圣母像前的地上,向他祈祷,向他说:“蒙主宠召。”的圣女——他的贞德,并且,要告诉她,因为她的死亡,她的贡比涅之辱——她的同伴,一个曾经高洁的骑士堕入魔道,以残杀和渎神为乐。
他用尽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