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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他尸骨无存!但是恨来有什么用?争了这么多年,回头看看,不过都是浮云而已。而且自始至终伤得最重最深的,都是他,他痛苦的来源都是因为我,我又有什么资格和立场去恨他?”
我若有所思的看着他,细细回味着他的话。
“我们斗了这么多年,也是时候了结了。”他冲我笑笑,“我和他约定好三日后在寒鸦崖决一死战,我这一去,怕是没有生还的希望了,这簪子再跟着我,也没有意思了,给它换个主人也好。”他伸手触了触我头上的簪子,弯着眼睛笑着。
我心里一酸,脱口说道:“你和他坐下来好好聊聊,澄清了误会,还可以再做兄弟的!”
他摇摇头,怅然一叹:“你不明白的。时候不早了,你早些回房歇息吧。”他拍拍我的肩,“慈爱”的说。然后转身负手离去了。走了两步,他又转过身来对我说:“对了,我和你爹曾有过一面之缘,那时候他还帮了我一个大忙。可惜后来我一直找不到他,无法报答他的恩情。既然你是他的女儿,那我报答你也是一样的。这宅子,我就送给你了,你可不要拒绝啊。”
“可我明天就要走了。”我摇摇头,为难的说:“或许以后都不会再回来了。”
“这样啊……”他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笑笑,“那便算了吧。”然后就头也不回的离去了。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我怔怔的摸着头上的玉簪,微不可闻的轻叹一声,也转身回了屋里。
第二天天还未亮,我就从床上爬了起来。简单的收拾行李之后,我就摸着黑出了房门。踮着脚在廊子里走的时候,我忽然想起那一次我和轩昊正在禹都的酒楼喝酒,我也是趁着他不知道的时候离开的。似乎只有避开他,我才能真正的离开。
轩昊正是个好人,可惜他一点自知之明也没有,别人摆明了态度不愿意,他还是死皮赖脸的贴上来,论你怎么骂都骂不走,跟个牛皮糖似的。
看了看将亮的天,我无意识的扯着唇角笑着。虽然我这身子还是十八岁的少女,但其实前前后后加起来,我也活了有三十几年了。而在这三十几年的时间里,我总是从一个地方再到另一个地方,认识新的人,忘记旧的人,过着完全不一样的生活。
难道,这就是人生么?
站在正厅里,我正对着字画下的主座大大的伸了一个懒腰,长长地舒出一口气。
或许,这就是我的人生吧。不知道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会去到多少个地方?再认识多少个新的朋友呢?
我把包袱甩到肩上,咧嘴一笑,转身朝着大门走去。轻轻的打开门,门外的情景吓了我好大一跳,一声惊呼脱口而出。
“哇!”
门外,连壁昭的侍从连荣牵着一头骡子目光炯炯的看着我。
“姑娘,你出来了。”连荣冲我点头说道。我拍了拍吓得狂跳的心脏,疑惑的迎上去。
“连荣大叔,天还没亮,你牵着头骡子站在这干什么呢?”
他把缰绳塞到我手里,说:“这骡子是我家主上送给姑娘上路用的,外头的路不好走,有个脚力总是好的。”
我楞了一下,心情复杂的抓着缰绳,伸手摸了摸骡子的头。它乖巧的呼哧了一下,朝我靠了过来。
“这里头还有一些水和干粮,姑娘路上渴了饿了可以充饥解渴。”连荣拍了拍骡子背上的大布袋说道。我抿着唇,心里面感动不已。
“他总是在帮我。”我哽咽的说。十年前是,十年后也是。“大叔,你要替我好好谢他。”
“主上说,这是他应做的。”连荣轻轻摇了摇头。
我深呼吸一口气,仰头直视他:“连大哥是可怜人,大叔,你可要好好照顾他,别再让他受委屈了。明日他就要和鬼四方决战了,还请你一定要让他活着,他不应该死的。”
“我会的。”连荣颔首道。我放心的一笑,冲他摆了摆手:“那我就可以放心的走了,大叔,后会有期。”
连荣沉声道:“后会有期,一路小心。”
连荣大叔一直站在门外目送着我远去,像一尊石像,傲立而又孤寂。
那时候的我并不知道,那是我和他们主仆俩的最后一面。因为连壁昭在那场决战中,和鬼四方同归于尽了。连荣大叔在把他们合葬之后,也在坟前抹了脖子,追随主人而去。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走到城门口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九朝都的一些小摊贩也开始四处活动起来。牵着骡子一步一步的踏出城门,看着巍峨的城门一点点的向后移去,我感慨一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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