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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清雨在*上睁开眼,忽然笑了,道:“觉茗,我昨夜梦见梁逍了呢!”
觉茗忙着收拾要给苏清雨替换的衣服,显然对苏清雨所说的也习以为常了。她随口说道:“娘娘,您哪天不是梦见皇上的?”说着,她将东西放好,替苏清雨披上厚厚的狐皮大麾,帮她系好大麾的绑带,就将手巾扭好送到苏清雨面前。
捧起那还冒着热气的手巾,捂在脸上,苏清雨只感到每寸细致的肌肤都被这氤氲的热气蒸腾得无比舒适,正如梁逍临行前对她说的那番话,如此贴心温存。
梁逍的原话,她当时听过便忘了原话。可不知为何,梁逍离开了这么久,她却日渐把他当日说的话都记起了。
他说,阿清,这孩子,我定是要的,正如你,我拼了性命,也是要的。不过,为了孩子,还为了我们,我如今去做当皇帝的最后一件事。等回来了,我便与你带了孩子走。
她忘了当时自己回了他什么话。是好?还是很好?
可是,她却没有忘记,梁逍与她都始终希望的。
其实说来,梁逍倒像是与她是两种不同的人那样。梁逍喜欢热闹,凡事不拘小节,甚至会跳出世俗眼光去行事;她喜欢清静,做起事来心思细腻,无论什么都清明端方。
如此不同的两个人,却居然不约而同地都喜欢平淡普通的生活。正如,他们都喜欢孩子。
发现梁逍喜欢孩子,是很偶然的事。那次天狼新君觐见,结果一到了金銮殿,见到满朝黑压压的人头,便已经吓得哭了。
当时小麟跑来找她的时候,气喘吁吁地,说不用她上去,但要讨个法子,让孩子止住哭。
她吓了一跳,金銮殿上哪里来的孩子?小麟拗不过她,只好紧紧随着她上朝。
可是,那个孩子满脸的泪痕,还有那双浸在泪水中的大眼睛,无不挑动了她对孩子的爱惜。于是,她不顾自己的身孕,将他带回了自己寝宫,一直到他要离开。
其实她知道,叫小麟来不过是梁逍的主意。可是,她却也意外,没想到梁逍为了一个他国的小皇帝,竟找到她。可是从此,她便也知道了,梁逍很爱孩子。
如此说来,当时没有了她和他的亲生骨肉,他的痛,肯定不亚于自己。
既然如此,她更想为他生下孩子来。
“娘娘!”正出神,却忽然听到小麟的声音,让她蓦地一震。
没有任何预兆的,门便被推开了。
冬天带了点惨白的阳光,忽然就这样射入了房间,照得满满一屋子都是暖意。
门中站着那个颀长高大的身影,背对着阳光,带了阴影的脸,让人看不清表情。他的到来,显然让人十分意外,可是,却带进了一室的暖意。
她直视那人有点模糊的脸,可这样只觉得眼睛有点酸痛。她细细看着他,几乎想是怕错过了一秒钟,那人便就又不见了。可是,她眨了好久,那人却依然淡笑着看她。
“怎么?不欢迎我回来吗?”他清朗的声音忽然如风一样,灌满了整个房间。可是,下一步,他却看见她含泪笑着奔向他,扑入了他的怀中。
张大双臂,稳稳抱住那依旧娇小的身躯。一个月未见,只觉得腹部仿佛比之前稍稍凸起了些。他连忙惊喜地细细看去:“可是见长了?”
“什么见长了?功夫见长了还是脑子见长了?”明知道他是在说什么,可是她却故意笑着侧头问他。在晨光的照耀下,那双如水明眸,明亮如星,不见喜怒,眼波清冷却带着似玉的晶莹温润,恰如雪中寒梅般带着傲世清华,尽管早已看惯,却依然让他心头一震。
“傻气!这样好玩么?”他伸出修长手指点点她的秀鼻,笑着看她略带了点消瘦的脸。
他自回到京城大门,便策马飞奔回宫。
一个月未见,不知道他的阿清,可还有像往日那样不思饮食?本来就吃得不多,如今怀了身孕,更是一见吃的就掩鼻扭头的。没了他在旁,应该没人能哄得动她了。
临行之前,她有好几日辗转反侧不能入睡。这一个月来,也不知道究竟睡不睡得好了。只是,他肯定她在这样冷的天气里,手脚没有他捂着,会比平日冰冷许多了。
带着这样诸多的担心,他没有停下去对那些在城门外久候的臣子说什么冠冕堂皇的废话。他的马只与他们擦肩而过,手中的马鞭更是飞快。
这样带了满心着急回来,本以为她会惊讶,却没想到她如此罕见地热情扑进怀里。
那一刻,竟所有的担忧和着急,全然烟消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