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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与当地官府见面会商此事时,济阴县却哭起了穷,称府库空虚拿不出曹南山下的拆迁补偿款,要军府拨付拆迁款。曹南山下需要动迁的居民有三百户,拆迁款无疑是笔很大的费用,李谊坚持不肯,会谈无果而散。
在济阴县受挫后,于化隆转而主张把城建在南华县,地方官员倒不哭穷,而是暗中鼓动大牙山附近的百姓起来反对,上千百姓堵在路上要求考察的军将补偿被马蹄踩坏的麦苗,态度十分恶劣,两方骤起冲突,彼此都有人受伤。
郓州以军民不和为借口否决了在南华县建城,供于化隆选择的只剩下成武县苏晓渡一地,这是贾直言中意的筑城地点,于化隆并不满意,新城选址问题就此搁置。
入冬后,郓州盛传朝廷要拆分淄青,于化隆觉得脱离李师古的机会到了,这才又火急火燎地跑来曹州活动,想尽快把新城选址的问题定下来,他带着满满几大车礼品去见济阴县令陈虎,好话说尽却碰了一鼻子灰,随行军将盛怒之下锤碎了陈虎的公案,陈虎也不甘示弱,叫齐满衙捕快,又调来土兵,双方百十号人持械对峙,闹的剑拔弩张。若非曹州司法参军汪洵及时赶到调解,险些酿成火拼之祸。
张掖官虽不大,却是曹州刺史的亲信,有机会了解这些内幕,他喝了几杯酒后嘴上就没了把门的,加之他本性轻佻爱显摆,倒让李茂了解了许多不为人知的内情。
第034章 好运要来你挡不住
弄明白了这一节,李茂说道:“苏晓渡那地方我知道,除了距离兖州近,其实并不适合筑城,别的不说,苏晓渡乡只有八百户,四千军马驻扎在那,吃穿用度都成问题。”
张掖听了这话呵呵一笑,道:“适不适合筑城不是问题,距离兖州的远近才是关键,一个心生去意想走,一个心生猜忌却又抓着不放手,你说争到最后会是个什么结果——把你晾在荒郊野地里,给你自在,但你想走,门都没有。”
李茂道:“这倒也是,不过军政两条线,他去成武县筑城与我扯不上关系吧。”张瑶摇手道:“不然,军队里头讲究山头、派系,他在成武县筑城,没有地方的协助如何能成事,循惯例是要从当地官府里抽调一个熟悉当地情况,有人脉,能干事的人过去做走引使。这个人他绝不希望与郓州有什么瓜葛,必须是个底细干净的人,最好是个初来乍到像茂华兄你这样的人,所以我说茂华兄你的机会来啦。”
稍顿,张掖又道:“他这样的人自视甚高,两眼长在头顶上,他若对你没点意思,岂肯跟你说话?你忘了临别之际,他还主动抬手送你来着,休要小看这一举动,在整个曹州除了胡使君没人受的起他这一抬。有了这个铺垫,你只要跟他稍示亲近,眨眼间就是袍服加身,走引使是军府的差使官,向来由幕职充任,他要拉你做走引使,就得先请郓州辟你为幕职,吏员入幕,府主循例是要给你请官的。茂华兄,你说,这样的好事不值得恭喜吗?”
这一说李茂不觉有些心动,人们常将“官”“吏”两个字连在一起,混在一处,但实情是官吏的身份、地位是相差很大的,官掌政务,对事有权做决策,吏只有具体事务的执行权,一个高高在上发号司令,一个辛辛苦苦埋头干事,地位相差悬殊。
就拿他现在充任的捉金使来说,表面看风光无限,实则事无巨细都要向薛戎禀报,自己做不了任何主,只是薛戎对他比较信用,才赋予了他一定的决策权,否则他也就是一个跑腿办事的小角色。
李茂自知自己一无学识,二无军功,三无家世背景,薛戎再重用他,他也只是一个吏,想越过官与吏之间的那道鸿沟真是难于登天!
而今在不经意间改变人生命运的机会就来了,这让李茂一时有些恍惚,他在心里再三叮嘱自己:天赐良机,可得紧紧抓住,抓住了才不枉来这世上走一遭。
二日一大早,他就赶到城南七里的城南关去接于化隆。
几番碰壁后,于化隆也认清了现实,跟李师古斗,他还不够实力。现在还不是翻脸的时候,得先与郓州方面达成妥协把城建起来,有了这座城自己才有本钱跟郓州讨价还价。于化隆穿了身便装,骑着一匹健硕的河西马,那马皮毛油滑水亮,缎子一般。与他同行的两个军官,一个叫尹牧,现任清海军副兵马使,因为兵马使是李师古的人,且已被架空,尹牧便是清海军的实际当家人。另一个则是昨天逼李茂喝醋的“桑小鬼”桑容,他是于化隆的随军,地位类似于后世的警卫队长。
同行的还有一个儒雅的文官,姓文名书丞,是镇南关的城局使兼粮料判官,也是于化隆身边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