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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坐下,低头的时候,乌黑的长发便将那道伤疤遮住了。
“好了。”容止危说道,“现在心里什么都不要想,凝神运意,气沉丹田。”
我点点头,闭上眼睛,努力凝神,按他说的去做。
他握住了我的手,深深吸了一口气。随即,我感到一股温暖的热流自手心缓缓流向心脉。
自合谷,劳营,偏历,而至孔最,曲池,天府,肩髃,内力一点一点注入流经,每过一处穴道,便觉得身体暖了一分。
直到天突,紫宫,将入膻中之时,突然间剧痛了起来,好像是埋藏已久的一根刺,一下子刺中的心脉。
我脸色煞白,硬是咬牙挺住。
“痛的厉害?”容止危问道,“是不是在天突,紫宫这里?”
我咬紧牙关,说不出话来,只是嗯了一声。
“我知道了。”
从掌心而来的内力增强了,如同洪流一般涌入体内,到了天突紫宫之处却聚集起来,凝在疼痛的部位,熨帖暖软,不断抚慰一般,疼痛感越来越弱,渐渐的感觉不到了。
我悄悄睁开眼睛,容止危却是神色凝重,汗如雨下,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胸膛上满是细密的汗珠。
“我不痛了。”我小声说。
“不要说话。”
容止危眼睛没有睁开,依然皱着眉头。内力逐渐散开,重新转为绵长的细流,继续沿着脉络游走。
过了膻中,又至鸠尾,中脘,关元,在大赫与曲骨之间,陡然又是一阵疼痛。
感觉到我的细微变化,容止危立刻再以同样的方法替我疗伤。这样的过程反反复复了许多次,直到奇经八脉及十二经胳都走了一遍,已是两个时辰之后了。
容止危放开我:“现在觉得如何了?”
“还好,跟之前没什么两样。”我不领情。
他额上的汗水滑落到睫毛上,声音点不高兴:“你别弄错了,这样的伤除了我以外,没人能治得好你。”
柔长的睫毛被汗水打湿了。
我伸出手,想用袖子把他睫毛上的汗珠抹去,动作做到一半,呆了呆,又讪讪的放了下来。
“行了,今天就到这里为止,”容止危显然很累,并没有在意到我的举动,“明天还得继续。你先休息吧。”
次日醒来的时候,容止危已经不在身边。想来他又将去处理教中大事了,我留在华辰宫内,看看外面的守卫,武功什么的倒也稀松平常,不过就算是这样我也不是对手。
到了午时,便有仆佣送来午饭。熟悉的菜色,都是自己喜欢吃的东西,看来在以前在这里住了半年,他对我的喜好甚是了解。
“容……教主上哪去了?”我问道。
仆佣垂手躬身的站着,只是摇头,却不说话。
“怎么?你不知道他在哪里吗?”
仆佣又摇了摇头。
“还是他不许你说话?”
还是摇头。
“他什么时候回来?”我想了想,假意补了一句,“嗯,我很想他。”
擦了擦额上的汗,这谎说的自己都觉得肉麻。不过想当初,自己神智不清,将容止危当作苏澈的时候,哪天不是理所当然的献殷勤?这么一来,自己说谎也就释然了。
仆佣还是摇头。
“他还是会很晚回来的,对吗?”
这一次,仆佣终于点了点头。
我心中暗喜:“好的,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果然,这一整日都不见容止危的身影。到了晚上,仆役送晚膳过来的时候,仍不见他的踪影。
我三口两口吃完了饭,把仆役打发走,关上宫门,吹灭了蜡烛——以前是身体虚弱,早早休息是常事,不过这次不一样了。
华辰宫的后窗直对着一条无人的小径。黑漆漆的仿佛永夜一般的茂密树林。我悄悄换上黑衣,翻出窗外,沿着记忆中的小道,鬼鬼祟祟的一路寻去。
夜晚的血尘山顶不是一般的寒冷,出了门就冻的打了个哆嗦,呼出一口气,眼前便是一片白雾,这才想到过去自己总是穿着皮毛外氅。看来得快点行动才行,不然不被抓到也得被冻死。
暗沉沉的黑夜中,我一路摸索而去。记忆中的幽谷暗道,天光一线,现在则已是漆黑一片,洒下一线淡淡星光。
终于来到了熟悉的沟谷,远处的雪山隐隐反照着月色,眼前是一片空茫的荒原。四周并没有别人,但不知为什么,就是感到一阵说不出的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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