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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年前的往事汹涌而来,我一阵恍惚刺痛。然而若是时光倒转,让我重新选择,我又是否可以眼睁睁的让苏澈死去?时过境迁,却仍是一般的难以抉择。
我心中大痛:“若是早知如此,我又怎会离开他身边一步?若是早知如此,我绝不会抛下他一人去照顾苏澈……可是为何我回到他身边的时候,他要逼我离开?”
云泽天道:“教主在内力将失之际动用真力为他人疗伤,真力已然不可恢复。他功力耗损殆尽,回天无力。在你离开的日子里又走火入魔,雪上加霜。而之前由你而起的一场武林大战,教中为你折损殒命的教众数不胜数,箫兄弟也因你失了一条左臂,教中恨你的人大有人在,若是他身无武功保护不了你,让你回到他身边无异于羊入虎穴。”
我心下震颤,情知容止危虽然冷酷无情,对教中属下却是极为看重,只怕因为那一场大战,死伤这么多人,他心中也有难以磨灭的愧疚,尤其对于失去左臂的箫影。
他为我付出这么多,我却无以为报。
箫影看出了我的神情,说道;“华少侠不必愧疚,江湖上血雨腥风,本是常事。只是教主在你走了之后,没了内力,兼又走火入魔,竟是日日衰弱,终至昏迷不醒。教中大事无人主持,我与云左使只得寻了个身形声音肖似教主的人来顶替,只盼教主终有一日能醒来,教中不至一盘散沙。只是五年过去,教主一直不曾清醒。”
我走上前去,搭住容止危的脉息。刚触上去,便感觉到他体内有两道古怪真气,一道从足太阴脾经诸处穴道中急剧流转,跟着少阳心经的诸处穴道中也出现真气,两股真气相互激荡,相互冲突,既不能宣泄,亦不能降服。这不是中毒受伤,也不是风寒湿热,因此非针灸药石之所能治。想来必然是如宁舒所言,容止危分别修炼封喉决内外功所致。
我一言不发,坐了下来,握住他左腕,再过良久,望着他俊美苍白的睡容,仿佛六年时光过去却无一丝改变。柔软干燥的嘴唇没有一丝血色,让我几欲潸然。我禁不住握住他的手轻轻抚摸,修长的手指也一如往昔,只是毫无反应。
云泽天在一旁开口道:“六年来我们也曾密会青云峰主人为教主把脉。他说,教主此症以往发作之时,伤势虽重,病况虽奇,但心脉旺盛,有一股勃勃生机。可是现下却连这一股生机也没有了,心灰意懒,似是已不再留恋人世,才会至今无法醒转。”
我轻轻握了握他的手,说道:“封喉决和绝心录本出一源,其他的不好说,他每隔几年便要发作的宿疾,并非是内力全失,而是内力冲撞互消互制。我也练过封喉决,有个法子,可以冒险一试。”
第九十章
萧影大喜道:“既然有办法,那不妨一试。”云泽天喝道:“慢着,你有把握将教主平安无事的完全医好么?”
我道:“自然不可能有绝对把握,但我定会倾力一试。”
云泽天怒道:“那有何用?你倘若没有把握,就不要拿教主的安危开玩笑。”
萧影拉住云泽天的手道:“云弟,华少侠千里迢迢来到此地,不至于为了害教主性命,何况教主已经这般了……与死又有何异?”
云泽天道:“就算是这般总也比死了好。”便沉默不再说话。
我说道:“云兄不必担心,我虽没有把握医好,但想来也不至于伤他性命。”心里想的却是:若是将他医死了,我自然也不会独活在世上。
待得萧影和云泽天退下之后,我便坐上床,将容止危扶起。好久没有碰触到他,仅仅是将他拦腰抱起,便是心中一阵悸动。运内力时心神不宁原是大忌,我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强自控制心神,却还是忍不住亲了亲他的嘴唇。
窗外云泽天的声音响起:“华少侠,你真的是想给教主运功疗伤吗?”
我顿时面上一红,扶着容止危坐定,自己盘腿坐在他身后,看到他依然修长结实的背影,定了定神,掌心抵上他背部的心俞穴和腰间尾闾穴。心俞穴属足太阳膀胱经,尾闾穴则是督脉、督脉之络穴,别走任脉。
这个办法我曾经用过一次,便是在武林大会之前,将全部内力转给师父。丹田逆运内力,传入伤者体内。这个方法大是凶险,但也是我能想到的,挽救他的唯一方法。
我将内力自丹田逆运,自他的百会穴慢慢送入,由任督二脉环转,直到各处穴道。
身上筋脉之中剧透游走。逆行筋脉原就是悖理之行,更何况我已是数次强逆筋脉,早已超出负荷,眼下容止危命悬一线,复苏